皇后能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中屹立二十多年,靠的自然不单是她娘家的势力,她自己也是聪明绝顶的。
皇后听容祁这么说,心中便有所猜想,她抿了抿唇,说道:“母亲和你父亲,有的从来都只是夫妻之情。我儿想做什么,便放心去做便是,母亲永远都会支持你。”
也就是并无恩爱了?
容祁略带迟疑道:“两月后,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若是赵侍郎,康太傅,李郡王三家也有女儿入宫参选,儿希望母亲能够留下她们。”
皇后神情复杂的看了容祁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谈过正事,容祁与皇后又说了些常事,便起身离开了。
在辰宣帝的寿宴上,容祁果不其然的成为了众多来使和大臣的笑资,容祁并不怎么在意,但李氏却是极为在乎,她脸色煞白看着众人谈笑,仿佛所有的笑颜都变成了嘲笑,都是冲着他们夫妻来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承德殿中的热闹也平息了一些,容祁寻了个档口,悄悄离开了承德殿,一个人在外面转悠起来。
因着有原主的记忆傍身,行走间也不会有过多阻碍,不知不觉间,容祁竟走到了原主被陷害的假山处,这座假山造的很是逼真,假山临湖,山下还有不少山洞,人若是躲在其中,是很难被发现的。
容祁缓步进了其中一个山洞,这个山洞的一边通向湖面,一边则是通向御花园旁侧的鹅暖小径,其间的距离并不算短,行走间隐有回音浮现。
容祁刚走没多远,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容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就是这么爱我的,我为了你不惜陷害容祁,可你怎么对我的,我进冷宫这么长时间,你来看过我吗?”
容祁饶有兴致的勾起了唇角,隐身在一块大石身后,继续心安理得的听起了墙脚:“阿锦,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但你现在是我父皇的妃子,我们怎么能像以前一般轻易相会,若是被父皇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是你父皇的女人,既然这样,我还活着做什么,我去死,我带着涵儿去死。”女人哭道。
“阿锦,你还不明白吗?我怕被父皇发现,并不是我贪生怕死,我是怕你被父皇惩罚,若是父皇发现了我们的关心,他一定会怀疑涵儿的身份的,到时候你让涵儿怎么办,真的陪着我们一起去死吗?涵儿才两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阿锦,我答应你,等过段时间,等我寻到神医的下落,我一定让他制出假死药,我一定带你出宫。”容安深情款款的说。
容祁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他记得原籍中说过,容安爱他所有的女人,不分妻妾,不分贵贱,他一视同仁。不是容祁心思杂,而是女人心海底针自古以来都是金句名言,一个女人尚且还好,能自尊自守,依着容安后院的女人的数量,迟早得烧起来。
前方已经传来的声音,听下去也没有多少意思,容祁想了想,还是悄然转身。
容祁没去想本该在冷宫的锦妃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也没想现在就拆穿容安和锦妃,毕竟他还需要容安制衡容列,必要的时候他或许还得协助他们平衡势力。
在容鸣回到京城之前,皇太子不可重立。
走出山洞,容祁便见身姿颀长的萧景宁正盛着月光和星辉负手而立,他微微仰着头,完美的五官轮廓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极为美好。
容祁也没有被人发现的慌张,他唇边衔着清浅的笑意,缓步走了过去,说道:“萧公子是在这里赏月吗?”
萧景宁愣愣的看着容祁脸上的笑意,只觉得心跳异常,他今天本来是不必随着容安的入宫的,但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在容安提议让他一起进宫为皇帝贺寿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萧景宁才惊觉他所谓的鬼使神差其实就是他心中的渴望。
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萧景宁低声道:“此地风大,侯爷还是早些回承德殿罢!”
容祁似笑非笑的看了萧景宁一眼,说道:“萧公子也是,此地风景虽好,可待得久了容易染上风寒,美景随时可看,为此病上一场,就得不偿失了。”
萧景宁道:“侯爷请。”
容祁很快转身离开,萧景宁目送容祁离去,又转头看了一眼容祁出来的山洞,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辰宣帝寿诞过后,容祁又恢复了足不出户的生活,他每天在府中摆花弄草,看书下棋,过上了隐士一般的生活。
然而,容祁的正妻李氏却是频繁往外面去,打扮得华贵精美,仿佛又恢复了往日太子妃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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