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上,就被这小珍这丫头急匆匆地叫过来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周守文终于彻底放下心来,笑着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事,现下没事了。天色也不早了,就叫小珍送你回去罢!”
牡丹眼儿一瞪:“大人你可真讨厌!”说着,却又笑了,“算了,没事儿就好,那奴家就先回去了——对了,大人也别总在柳儿妹妹这里带着,若是得了空,也该去奴家屋子里坐坐了!”
说着,扭着腰便要出屋子。
柳儿瞥了周守文一眼,幽怨道:“大人这下该信了奴家了罢?”
“信信信!大人之前就是随口一说,大人怎么会不信你的,我的心肝宝贝!”周守文捉起柳儿的手,放在嘴边就是一吻。
柳儿破涕为笑,轻轻推了推周守文:“得了罢,大人只会哄奴家!”说着,又道,“大半夜的难为牡丹姐姐过来一遭,奴家去外头送送她!”
言罢,也不给周守文反驳的机会,快步便出了门。
出了屋子还未走几步,这边便追上了还未走远的牡丹。将人拉倒没有人的僻静处,牡丹一脸阴郁地盯着柳儿,一只手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声音略有些尖锐地道:“柳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柳儿却是面色平淡从容,她看着面前这个容颜姣好的女人,轻轻地道,“我知道你的秘密,同时,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知道你也不想,所以,今夜开始,我们暂时结成同盟,就这么简单。”
牡丹的脸色乍青乍白:“你要做什么?”
柳儿淡淡笑了笑:“我要周守文死。”
牡丹顿时瞪大了眼:“你……你……你疯了?”
“我没疯,但是如果要再这样呆在周狗贼身边的话,我就该疯了。”柳儿看着牡丹道。
“不,不,我不想死,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别拉上我!”牡丹摇着头连连退了几步,转过身就想离开,只是还未走几步却被柳儿一把攥住了手臂。
“本来我并不想牵扯上你,但是,现在不行了,你必须站在我这一边。”柳儿风淡云轻地道,“你该明白,像周守文那种人,一旦知道你在外面偷了人——”
牡丹面若死灰,手上挣扎的动作却小了下来。
柳儿见着牡丹似乎没那么抗拒了,才缓缓道:“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周守文死而已。”
牡丹沉默了许久,才颤抖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皇宫。
茹末瞧着如今已经是贵为小主的知雅,微微一笑,福身行礼道:“参见雅贵人。”
知雅见了茹末对着自己恭恭敬敬的模样,心里头受用无比,面上却还想着矜持一些,只抿着唇笑着道:“茹末姐姐这可真是折煞我了,半月前,我可还是比你地位要低上一等的宫女呢。”
茹末自然明白知雅的话外之意,便顺着她的心意道:“但是却也今非昔比。贵人得了圣上青眼,万千荣宠集于一身,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我这样一个奴才又怎么能与您相比呢?”
知雅听了这话,却是忍耐不住心头的得意了,兀自笑了好一会儿,却又忽而叹了一口气,伤感道:“虽然我现在是受宠,只是圣上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到几时呢?”
“你这样年轻漂亮,盛宠肯定能够长久的。”茹末在一旁安慰着。
“茹末姐姐尽捡些好听的话哄我!”话说到这里,知雅忽而整个人朝着茹末凑了过去,“好姐姐,我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失了宠,只怕淑妃娘娘头一个就要弄死我,我不想死啊,你可得可怜可怜我,帮我这一把!”
茹末无奈道:“我又不能控制圣上的心思,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即便是想帮你,但是,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怎么会没有法子?”知雅仰起脸看茹末,轻声道,“不是有……那种药粉么?”
茹末一惊,伸手捂了知雅的嘴,四处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道:“那个,那个在宫中可是明令禁止的!”
知雅将茹末的手拿了下来:“我知道……但,但淑妃不也在用着么,她都敢用了,我又须得怕什么!”央着茹末,“姐姐,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茹末还是犹豫:“这……”
“姐姐,你帮帮我吧!我在宫里能信的可就你这么一个人了!旁的人,旁的人都巴不得我死呢,姐姐!”知雅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
茹末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松了口:“我只帮你这一次……”说着,又有些犹豫地道,“还有,你可不许说,东西是我弄来了。”
知雅笑着拉住茹末的手:“我就知道,算来算去还是姐姐最疼我!”
茹末看着知雅那张甜美之下,混杂了得意,狂傲,与野心的笑,缓缓的垂了垂眸子,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