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距离,同时顺手接过了丫鬟递来的针灸包:“夫人自己就是个很好的大夫。”
其他人全被貂蝉赶出屋去了,只有沈娴一人恹恹地躺在床上,她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还有浓稠的血腥味不断飘过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要是平时沈娴早就受不了跳起来去洗澡了,但现在她宁愿继续躺着一动不动。
一呼一吸都累得想昏过去。
“主公,”貂蝉将沈娴半扶起来躺在自己的腿上,她打开针灸包依照沈娴的目光指点挑出了一根长度和粗细都适宜的针:“给。”
“没有哪个孕妇比我还要苦逼了,没有!”沈娴用还在颤抖的指尖握住针:“还得自己给自己治病……”
沈娴再次拾起了她荒废已久的医疗技能。
在切了离经易道的心法后,沈娴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气息从丹田顺着经脉逐渐流遍了全身,将身上的痛苦舒缓不少。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并且在心里默默念叨:之前真是疼傻了,早切心法能避免受多少罪啊!
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人下毒害她,保险起见,沈娴先给自己刷了一记利针驱散不良效果,然后再配合着离经易道的内力开始慢慢地在身上扎下提针、局针和长针。
万花单奶不愧是单奶之王,反正三针下去沈娴觉得自己就像获得了新生一般,力气都恢复不少。幸亏有这金手指在,否则今天就交代了。
确保自己的小命无恙后,沈娴这才想起来她还生了个球出来,于是她扯了扯貂蝉的衣摆:“我闺女呢?”
“你还能想得起你闺女来,”貂蝉哭笑不得:“我以为你早就忘记她了,在孙将军那里呢。”
貂蝉无法全方位地看护两个人的安全,所以小丫头一出生就被她亲自抱走简单地清洗了一下,然后包好襁褓交给了孙策保护。
“自己生的怎么会忘,我刚才只是没气力去想,”沈娴认真道:“抱过来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她呢!”
貂蝉起身去找孙策,沈娴忽然叫住了她:“谢谢。”
沈娴胡乱把自己湿透遮挡着眼睛的刘海拨拉到一边去:“这次是我欠考虑了,不应该亲自来长安以身犯险的,下次不会了。”
貂蝉微微叹了口气,她低声道:“主公,危险的事情哪怕只发生了一次,就是不可挽回的。”
貂蝉找到孙策和三个孩子的时候,他们正在产房隔壁的厢房里面围成一个圈,目光紧张地看着窝在孙策怀里眨巴着大眼睛、时不时伸胳膊踢腿的小婴儿。
“她怎么不睡觉?”陆逊问道:“小孩子不是都很容易困吗?”
“说不定她睡够了呢。”吕蒙看起来很想抱抱小婴儿的样子,但是又怕自己莽撞伤了她,一直憋在原地犹豫:“她长得好可爱啊。”
“哪有,”陆逊皱起眉头:“好像一只红色的猴子啊。”
孙策:“……闭嘴!小孩子都这样,过段时间长开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陆逊十分怀疑:“我小时候就很好看。”
貂蝉的到来打断了争论,孙策猛地站起来,他抬着头死死盯着她:“三妹怎么样了?”
“没事了,”貂蝉微微一笑:“她想看看孩子。”
孙策以标准的哄婴儿姿势抱起了小宝宝去找她亲娘:“我抱着吧,香香以前就是我照顾的。”
在看见沈娴的那一刻,宝宝忽然用力挣扎了一下,她发出哇哇的声响,向着床伸出了手。闭目养神的沈娴被惊醒,她的视线和宝宝的视线一下子对上了。
仿佛发生了某种神奇的化学反应,独自分娩的痛苦和对郭嘉暗暗的埋怨在那一刻全都远去了,沈娴觉得自己像是在铺了满满一层的又甜又糯的棉花糖上跳舞,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孙策把宝宝放在了沈娴的枕头边,沈娴翻了个身,用自己的脸贴上了她柔嫩的脸颊。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母亲的气息,宝宝咯咯笑了起来,她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沈娴的脸,然后眼睛一闭,呼呼睡过去了。
“给你起个名字吧,”沈娴伸手轻轻地刮了刮宝宝的小鼻梁:“叫你小曦好不好?”
“刘曦,这个名字好听吗?”
貂蝉和孙策对视一眼,两人十分默契地没有提起类似于“孩子的名字难道不应该由父亲来取吗”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