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既然阮莹有缘上来,那我姑且小小地献个丑,班门弄斧,说起来真是不大好意思。”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初时还有些紧张,后来也慢慢平静下来。他今天要表演的是个古董修复的小节目,就着身份来说,比刚开始搏出位时搞出的新闻靠谱得多。他指使祁晃给他买了两瓶矿泉水,从展锋那儿要了块布巾,工作人员搬了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两三样古董,一并抬了上来。
大屏幕上适时打出了几样古董的来历,都是民间收藏,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闻听祝裕的身份和手段,巴巴地将传家宝送了过来。主持人在一旁解说,祝裕则当场开始了修复,一块布巾,一点清水,蘸湿之后在古董上轻轻地捂上一会儿,布巾拿开之后古董就变了个样。
锈渍或是缺口,都是一瞬间就给补上了。
卧槽,这什么黑科技?!祁晃站在旁边,错愕地伸长了脖子看。有些东西即使一开始就知道是假的,但现象超出常识理解范畴,难免让人惊疑不定,生出些叹服的心思来。魔术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而眼下祝裕做的事情,又没魔术的假那么深入人心,一时场上场下惊呼声响成一片,连祁晃这样对祝裕知根知底的人,眼下都有些说不上话来。
怎么做到的?他看看有条不紊修复古董中的祝裕,又转头看了一眼阮莹,后者还在沙发上稳稳当当地坐着,动都没动一下。
祝裕都已经故弄玄虚到这个份上了,她一会儿还能再创新高啊?祁晃盯着阮莹陷入了短暂的思索,正不设防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尖叫声与爆炸声同时传来。祁晃吓了一跳,几乎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猛地转头向祝裕方向伸手。
眼角余光却在阮歆的方向划出一道亮光,祁晃短暂地顿了一下,分秒之间来不及多想,猛地前倾一踢祝裕坐着的凳子,脚劲之大,只把他踹向光滑舞台的另一边,踹完后却没有再管,伸手猛地向阮莹拉去,手迅速一扬,将他最近梦里常出现的柳叶镖打偏到一边。
手背被镖重重地划了一下,霎时血流如注。
来不及疼或处理,祁晃猛地向前一探拉住阮莹,带着她迅速后退。场中因为这样的突然变故已经乱成一片,一个古董炸成碎片,将祝裕前几个修复好的也一并打得粉碎,舞台上一片亮晶晶的残骸。摄像机离得近,被擦花不少,主持人和摄影师都大惊失色,观众更是十足恐慌,纷纷争先恐后地夺路而逃。
祁晃若有所觉般抬起眼,越过四散惊逃的人群,定定向观众席的尽头看去。
在这样慌张凌乱的场面中,最后排坐着不动的几人就显得太过镇定了些。打眼一看都是熟人,壮壮和鹏鹏一起正朝他挤眉弄眼,纪峥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一副人畜无害的书生模样,不动声色地看着这边。
他的女朋友坐在纪峥的左手边,脸上带着大病一场后的苍白,美丽的眼睛半睁半阖地垂着,像是对眼前的局面并不关心,也像是对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镇定。阮莹咬着牙发狠地看她,忽而拔足冲上前去。
祁晃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地追了上去,抢先阮莹一步站到阮歆面前,防备地横在两人中间。阮莹看上去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用力地瞪视着阮歆,姐妹两个无声对视,眼神中的冷意与锋利如出一辙。僵持片刻,阮莹闭了闭眼,硬邦邦地开口。
“我不用你救。”她说,眼中满是深思熟虑后的霜冷。
救你的不是我吗?!祁晃在一边瞪她一眼。
“女侠好志气。”阮歆撇了下唇角,抬手鼓掌,用下巴点了点混乱中在台上散落一地,无人问津的斑驳碎片,“喏,凶器就在那堆垃圾中间,想死就回去捡起来插自己身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阮莹不答,视线盯着阮歆不放。
这次阮歆看了她片刻,而后没有回答,看向祁晃,惆怅地叹息了一下。
恩?祁晃有点错愕地看着她。阮歆眨眨眼,抬起一只手款款做了个抹泪的动作,声情并茂地叹息:“妹妹中二期老过不去,怎么办?我可以雇你打她一顿吗?”
祁晃:……
祁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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