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没有犹豫,也没有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老人听后,没有只字片言的评价,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继续品茶。
到是一旁的姬忠信,说了一句很不靠边的官场话:“秦医生放心,法律自会给受害人一个公道。”他似乎怕秦棣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姬忠信顿了一下,干脆挑明:“本来我爸还在想,秦医生这么高的医术,埋没了是件十分可惜的事,刚好他身边缺了一位保健医生,既然秦医生志不在医术上,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
秦棣一怔,他敏锐地捕捉到这番话最重要的一个意思,就是那一句“不强人所难”。
这是在暗示和提醒秦棣别止望姬家会再帮他一次,也别扯着姬家这面大旗为非作歹。好在秦棣从来没奢望姬家有多么看得起他,也不想抱姬家的大腿,一点的不失望,也不觉得姬忠信这一番话太过势利,毕竟这次姬忠信要拿下一个区委书记,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更何况秦棣今天的行为,在姬忠信看来,简直跟一般的江湖匹夫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没有分寸,只知打打杀杀的医生,姬忠信觉得应该给他一个警告。还有,在姬忠信这种一方诸候眼里,秦棣医术再高,也只是一个医生,像他这种高层领导,最不缺的就是高明的医生,他不会因为秦棣医术厉害,就另眼相看到处处维护他,这一次之所以出手,那是看在秦棣治好姬老病情的情分上。既然人情还了,下一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自己再不拿好分寸,他姬家是不会再帮忙的。
秦棣不笨,自然听懂了这其中的含意,也不觉得姬家是过河拆桥,因为人与人之间,本就是一种厉害的利益关系。不过饶是如此,秦棣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心想难道你父亲的命,只值这点人情么,是否太廉价了吧?秦棣心里十分的不爽,本来秦棣打算这次来,再给姬老复诊一次,因为他发现,姬老除了肝癌外,似乎其它器官也有问题,特别是肾脏和脾脏,很不容乐观,不彻底治愈,就算这病好了,以姬老的身体情况,也拖不了多久。
毕竟再过一年,姬老就整整一百岁了。这样的高龄,身体怎会没其他毛病。
只是听到这一番话,秦棣立刻改变了主意,他声色不动,说道:“谢谢姬书记信任,只是我水平有限,所以才不敢当此重任。”
“既然秦医生志不在此,这事不提也罢。”姬忠信豪迈地道,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太过分了,那就是得罪人,何况自己父亲的死生,还捏在对方手里,姬忠信也不愿真的得罪对方。
“谢谢姬书记理解。”秦棣十分客气地道。
老人一直冷眼旁观,不插一言,不给一句评语,既不对儿子的话有何意见,也没理会秦棣啥情心啥感受,年轻人嘛,总得敲打敲打,不然恃才傲物,早晚会出大问题。只是老人觉得,儿子这番话太过势利了一点,这也是老人对姬忠信唯一不满的地方,不然以儿子的心智,在政界的成就注定要比他大哥姬忠明高出一大筹。
当然,老人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板着脸教训儿子,也不想把这个问题继续下去,所以说道:“病情上的事,我还要向秦医生请教呢?”
“不敢当!”秦棣客气一句,道:“姬老称呼我秦棣,或者小秦就可以了。”
完全一个很“谦虚”,很“警惕”的后辈,不过有一点,姬家没听出,那就是秦棣称呼已经变了,从“你老人家”变成了“姬老”,这是一种态度的转变。
老人显然没听出,他十分的满意秦棣这一刻的表现,道:“那小秦觉得我这病,接下来该怎么治?”
“我先给姬老把把脉!”秦棣坐直了身子。
“好!”老人也干脆,伸出一只手腕,道:“要是能早点请到小秦这样的医生,我看我就可以免受这病痛的折磨了!”
“姬老褒赞了,我想就算我早点过来,怕是能够做到的,也只能比别的医生,稍稍减缓姬老的病痛。”秦棣小心翼翼回答道。
老人笑了一笑,没有表示,只认为对方在谦虚。
秦棣手一搭在老人脉博上,便不在开口。
老人收声,知道医生把脉时,是不允许别人打扰。
姬竹心趁这会功夫,又换了一壶茶,只是这一次,她没走开,而是等秦棣诊断后的结果。
只是一分钟后,秦棣那只手,仍然搭在老人手腕上,神情平静中,多了几分严肃。
这一细微的变化,显然被姬竹心瞧在眼里,心里一下急了起来,心想难道爷爷的病情有变,还是秦棣又察觉到了什么问题?
两分钟后,秦棣的手依旧地搭在老人手腕脉博上,神情严肃中,多了几分震惊,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好象发现了什么大问题。
三分钟后,姬忠信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在秦棣脸上,生怕从秦棣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四分钟后,就连气定神闲的姬老也有些忍不住了,更别提这几分钟内,姬家父女的感受,瞪大了眼睛,十分紧张地看着秦棣。
“可以了!”足足五分钟后,秦棣松开了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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