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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宁坐在马场外围,看着那一大一小的男人,都围绕着马转,偶尔还会对着某匹马评头论足。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柔荑下意识地放在了有些凸起的小腹上,她和沈修铭的骨血已经四个月了,还有半年就可以见证到这条小生命的诞生。
“小婶婶!”一道清亮的呼唤声传来,楚惜宁收回神志,下意识地看过去。霭哥儿已经骑在一匹小马上,双手攥紧了缰绳,此刻正努力地把头扭向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楚惜宁冲他挥了挥手,她轻轻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找寻着沈修铭的身影。
一道有力的马蹄声响起,顺着尘烟四起的方向看去,一身黑衣的沈修铭骑在马背上,快速地冲了出来。沈修铭单手扯着缰绳,先是快速地绕着马场跑了一圈,转而让马降慢了步伐,径直地走到楚惜宁的方向。
沈修铭低下/身,抬手拍了拍马的的长脖子,马头便慢慢地低了下来,就靠在楚惜宁前方的不远处,一伸手就能够到。
几个伺候的丫头都呈紧张备战状态,瞪大了眼睛瞧着那高头大马,似乎生怕那畜生猛然搞出什么袭击吓到了楚惜宁。
“没事儿的,黑霸王很早就跟在我身边了,很通灵性的。你既然不能骑马,摸摸它也不错!”沈修铭极力向她保证着,瞧见周围人的僵硬,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楚惜宁一听这马的名字,竟是一个没忍住猛地笑出了声,她边“嗤嗤”地笑着边抬起手摸了摸马的鬃毛。
“真不愧是你的马,名字都这样惹人发笑!”楚惜宁慢慢平稳了气息,不由得眯起眼轻轻调侃了一句。
手下的鬃毛十分顺滑,一瞧便知经常有人替它清洗。马也很温顺,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摸。
“小叔,有人来!”霭哥儿勒紧了缰绳让马停下来,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
只见有个小厮打扮的人站在马场外的拐角处,眼睛四下扫了扫,似乎才看见有女眷在场,便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沈修铭眯着眼睛瞧了瞧,纵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楚惜宁旁边道:“方才那是秦连海的贴身小厮,姓秦的原来和我一个战斗方阵的,估计今儿无事找我来赛马的!我过去瞧瞧。”
楚惜宁微微一愣,待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瞧见沈修铭让霭哥儿下马,自己快步走了出去。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若是让沈修铭把人撵走,颇有些不妥。况且她只是为了出来透透气,又不能亲自骑马,占着马场也不是个事儿。
“绿竹,你带人收拾一下,我们进别院。清风,你去跟二爷还有那位秦少爷说,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他们赛马了。”楚惜宁微微思考了片刻,便低声吩咐起来。
几个丫头都是训练有素,得了命令立马动了起来。沈修铭正准备让秦连海回去,就见清风出来了,话语利落地回了几句,表达了楚惜宁的意思。他微微迟疑了一下,秦连海却是一把架住他的肩膀,嬉笑着道:“嫂夫人多明智,兄弟,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我每日回府上,都快被念叨死了。”
沈修铭瞧着他嬉皮赖脸的模样,只有无奈地同意了。不由得反驳了一句:“你若是收起性子来,好好找个人过日子,让你爹娘安心不就成了?”
这秦连海当然也算是贵族子弟,恰好是沈修铭原本的狐朋狗友其中之一。爱玩儿的性子也差不多,当然他的后台没有国公府这么硬,甚至有些家族旁落,所以也没有沈修铭这么出名。当初沈修铭要参军,秦连海这厮也跑过去了,混出了些样子,只是爱玩儿好色的性子却始终改不了。
“你被嫂夫人降服住了,我可不行。至今未找到那样的女子,不是我太好色,而是那些个女子太不成气候!”秦连海颇有些不服,一本正经地反驳。
还没待沈修铭反驳,倒是身旁一直没离开的清风忍不住插了嘴:“吃不下饭怪嘴歪,成气候的女子早就找别人家了!”
她在等着沈修铭的吩咐,原本没有命令她也该回去给楚惜宁传话,不想这位秦少爷实在是太不是东西。偏偏遇上了最宁折不弯、无所畏惧的清风,她自是瞧不上秦连海这种色胚的,一时怒火上涌便忘了主仆身份出口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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