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拗不过女儿,也只能答应。
为了防止再生事端,从定下戍边到启程,中间只有短短十天的时间,常青夫妇一同前往北疆,但大哥儿年岁太小,便留在京中由常夫人教导。
常家的顶梁柱即将远行,这一去怕是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这对常家众人来说都不算个好消息,常夫人尤其伤心,她刚刚丧夫,如今儿子也要远行,她不过一介女流,怎能支撑得起偌大一个家。
常老太太瞧着小辈们垂头丧气的模样,用拐杖狠狠敲了几下桌角。
“这才哪到哪,青哥儿是去戍边,又不是不回来了,咱们武将的家眷,哪个没经历过家中的男人远行,青哥儿走了,咱们也不能懈怠,把好门户,千万不能让人有可乘之机才是。”
老太太的话虽不如何高声,但如重锤一般砸在众人心上,常夫人忙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
“母亲说得是,都是儿媳想左了,儿媳这就去给青哥儿收拾行囊,北疆缺医少药的,得多带点行军的药草。”
老太太的表情稍微和缓了些,望着神情沮丧的儿媳,终究是不忍心,温声安慰道。
“你也不要太担心,边疆再苦寒,也委屈不了青哥儿这个将军,只要熬过几年,等大哥儿慢慢长大,咱们总能一家团聚。”
真到了分别那日,常家众人来得整齐,就连游手好闲的常齐也难得在场,女眷们的眼圈都红红的,越临近启程的时间就越控制不住情绪。
常青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又把小弟常平和怀泽拉到一边,望向怀泽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愧疚。
“平哥儿还年幼,以后还得妹夫多照料一二,若是平哥儿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可以去和妹夫商量,万不可逞一时之快。”
常平因是家中幼子,父母恩爱,自小是被家里人护着长大的,其实他比怀泽还大两岁,心性却似小孩子般纯真,常青总担心他被人迷惑。
“二哥放心,我定会多加留意,京里到底比北疆安全些,你切莫太过牵挂。”
常青郑重朝怀泽抱拳,三人又互相行过礼,怀泽才重新回到常宁身边。
一旁的常齐早瞧见了这一幕,心里颇有几分郁闷,明明他才是常家的长子,常青竟然宁愿去托付一个外人,都不想和自己多说两句,岂不是在落他的面子。
“二弟放心,我是大哥,定能撑起咱们常家,刀剑无眼,你才应当多多小心才是。”
常夫人的脸顿时沉下来,常齐这话分明是在诅咒常青,她就纳闷了,常家历代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汉,常齐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狠毒心思。
“齐哥儿又在说胡话了,前两日先生还说你在学孝经,如今看来你是一个字都没学进去,若你再犯浑,我就钉死房门,再不让你出来。”
听常夫人提到先生,常齐脸上显出几分惧色,前些日子常夫人不知从哪儿寻了个先生过来,对他管教极严,若不是今日送别常青,怕是他连门都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