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重才叹了口气,道“神指风流,人杰也”。
许重长长吸了口气,即使此时他如叶随风所言,初涉绝世层次,不过回想五年前的叶随风,依旧感到一阵压抑,所以,他并没追出去,因为,他在近一月内,已经没有心思在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更不想挥霍五年积攒下来的战意,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对手,叶随风。
夜有些疲倦,随着欲坠的明月,漆黑的夜空都开始蜷缩,三合镇外,两条人影联袂而来,紫衣宛如一朵盛放的玫瑰,袅娜中无法言喻的惊艳,而身旁一道白影,折扇飘忽,潇洒漫步,犹如画中谪仙,翩然而来,正是南宫真汐和云潇潇。
天龙剑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姿,终于动了动,平静的目光有了一丝的波动,直到两道人影进了碧水居许久,他才疑惑的收回目光,因为,三合镇外,依旧一片宁静。无声无息,人影消失,或许他知道,他不用等了,那道人影也许已尾随啸声而去,至于他想知道什么,那么,他只需要留意这先后归来的两拨人即可。
天阳峰顶,一道人影静立其上,一蓬乌黑的长发飘动中,偶尔有两道花白发鬓,增添了些许岁月的味道。望着脚下渐沉的沧月,那双眸子是那么温暖,那么澄澈,仿佛所有的月色,都晕开在哪里,汇成两潭无关岁月只记深情的眼眸,目光所及,无关时间与空间,只有那沉甸甸的曾经。
他正是叶随风,而他遥看的地方,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有一个他忘不了的人,那里就是百花谷,似乎哪里永远都是春天,不过,在叶随风眼里心里,他也这么认为,因为只有那么美丽的地方,才能孕育出那样完美的人。轻轻举起酒壶,才发现,酒,早已喝尽,习惯的摩挲酒壶上那二十四个字,凹凸的触觉,他的嘴角才缓缓掀起一个弧度,再美的酒,总有喝尽的时候,唯有这深深的记忆,却在岁月里越磨越深,而他,拥有这一切,就不觉得孤独,因为这个世界,有她,足以。
忽然,沉浸在记忆中的双眸渐渐收敛,又回归平淡而平凡,举头看去,数十丈外,一道身影奔行而来,肩上一把大刀扛在肩上,月光浮动,森冷的刀气,透出刀身,而左手托举这一座小塔,想来也有八尺余高。
身影越来越近,即使狂奔,却依旧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直到近前才看清,原来此人正是狂刀莫问,而左手托举的不是别物,是十坛美酒。
“哈哈哈,兄弟在深更半夜何处寻得美酒”叶随风见到莫问托举的酒坛,大笑问道,因为他确实想不出,哪家酒店深夜不息,通宵经营。
莫问沉稳难得露出几分难色,刀削的轮廓,在胡渣和鬓角微凌中,沧桑的味道淡了几分,缓缓开口道“小弟寻思良久,终究还是窃了清溪镇一家最大的酒馆,醉云楼”,说完尴尬的笑了数声,继续道“一探囊中,原来早已没有银子多日,只得潜入掌柜房中,留下数字于枕边墙上,深夜来访,不敢打扰,囊中羞涩,借酒八坛,请君无忧,狂刀莫问”。
“哈哈哈……留字枕边,请君无忧,狂刀莫问,兄弟这下恐怕吓傻掌柜了”叶随风听完一阵大笑道,确实,生死莫问的大刀,在你枕边墙上留字,即使一番好意,恐怕掌柜醒来一看,脖子上应该有挥之不去的寒意。
莫问脸色一红,这倒非他有意,确实不曾想到此节,莫问生性耿直,窃了别人东西,多少有些歉疚,才出此下策。
“小弟鲁莽,看来下次定要谨记,不过既然窃了,他日上门道歉便是,我们兄弟两先痛饮一番”莫问说道,话音刚落,一片刀光暴起,又无声无息中散去,峰顶已被削平,展现眼前的是一方石桌,还有两个石椅,切面光滑圆润,仿佛能工巧匠雕琢一般,而酒坛矗立在中央。
“好一招雕天刻地,兄弟刀法放眼江湖不足屈指”叶随风看着莫问随意挥出的一刀,将石峰削成这般模样,由衷赞叹道。
“兄台好眼力,居然一眼识得这雕天刻地刀法,小弟也是机缘巧合,偶然得之,雕天刻地,出刀精妙,每每思来,奥妙无穷”说完,莫问抄起酒坛,抛了叶随风,继续开口道,“起初小弟甚是满意,如今刀法越来越纯熟,反倒觉得这只是一招残招,可惜却无法得到完整的刀法,否则威力应该远远不止于此”莫问也不藏私说道,目光中还有可惜之意。
“恩,为兄也曾在修习过雕天刻地刀法,师傅传我这套刀法,那时不过五岁而已,作为习武的开端,不知觉快二十年了”叶随风有些感怀道,接着说道“这套刀法,每每转锋处,力道却无法承转,部分散去,余下的力道也无法尽数发挥威力,最终不过十之二三,确实甚是可惜,不过师傅说,有一天,我终究会明白的,只是至今,依旧不得其门”语气中不无可惜。
向来不动如山的莫问再次有些吃惊,浓眉下深邃的双眸射出两道光芒,看着眼前衣袍落落,潇洒中透着失意,却又让人觉得云淡风轻的男子,内心深深的震惊,他竟然没有发现眼前的人还是一个刀道高手,而且是一个造诣极高的刀客,以他的眼力居然没能看出,如何叫他不惊,同时目光中似乎也确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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