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捯饬利落,让嫣然替自己梳头发。
“那是,山人早就料到今年必然雪多。囤货那会儿你还跟我嘚啵,现下怎样?”薛蟠嘚瑟。
“只是……只是苦了百姓啊!”
徒云瑞叹息了一下。
若是忽略了他时不时偷窥一下薛蟠的小眼神,倒也能说一声忧国忧民了。
薛蟠实在受不了他这副模样,还真不如当初跟自己大打出手的时候让人来的痛快呢。
张天锦没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但见薛蟠没吭声,又觉得不好就这么晾着徒云瑞,随便搭讪了两句。
徒云瑞自觉无趣,好歹也是个世子,平时都是别人捧着他,几时这样费心讨好过别人呢?他是个直肠子,心里闷了,脸上就带了出来,沉默不语坐在一边儿,也不开口了。
张天锦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等不到薛蟠说留下吃饭,张了几回嘴,又闭上了。
……
到了晚间,冒着雪来到逍遥坊,薛蟠欣喜地发现徒凤羽居然在,腻歪了一会儿噘着嘴把徒云瑞的狼子野心一一诉说,托着下巴双眸闪动,等待徒凤羽一拍桌子给做主。
“云瑞去了你们家里?”
徒云瑞身份还是有些敏感,但是他这些年纨绔形象深入人心,今儿斗鸡明儿走狗,三教九流的都爱交往,却还算谨守着本分,从不招惹宗室官员。这一点,不但永淳帝,就算是徒凤羽也很是满意。
“要不,我赐婚?”
薛蟠翻了个白眼瞪他,“开什么玩笑?我们家虽然只是皇商,我妹妹可也是娇生惯养的呢。不是我夸口,早就预备下了金山给她当嫁妆!我别的不管,就一样,谁想跟我家做亲,那必须是终身不许二色!”
徒凤羽有点儿心虚,咳嗽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
“哦对了。”薛蟠想起来了,把手伸进徒凤羽的领口焐着,“给你说个笑话儿。”
把昨天去宁国府时候贾珍如何为了儿媳妇痛哭流涕的模样形容了一番,末了咂咂嘴,“要不说这人只要把脸皮放厚些,那日子过得就滋润。瞧瞧人家那家主当的,真是随心所欲呀!”
说罢,摇头晃脑,小眼神斜斜瞟着徒凤羽。
徒凤羽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就知道这小东西得出点儿坏。
不过,一想到那身份遮遮掩掩把别人都当做瞎子的秦氏,他也真是心塞。不过是熙平帝废太子身边儿一个伶人的后人,谁真的拿她当一回事了?正经的废太子都没让熙平帝下狠心除去,好端端又给自己老爹制造了好几年麻烦才想不开郁闷死了,谁跟她一个外室的私生女之后过不去?偷偷摸摸以废太子之后自居,还真是把自己当了一盘子菜!
喝了一口热酒,想到那贾元春跪在跟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一口一个自家人糊涂,一口一个罪该万死,转脸就传来了秦氏的死讯。徒凤羽漂亮至极的凤目迷了起来,他一个帝王,不至于去跟没什么威胁的女人较劲,但是好歹也算是皇室血脉吧,别人下手除去,也让他很是不爽哪!
更何况这屎盆子扣在了他头上哪!他那个软心肠的太上皇爹可是足足训了他大半个时辰!
贾家,贾元春!
皇帝不爽的结果,就是薛蟠第二天没能下了床。
揉着酸痛的腰,薛蟠对着徒凤羽离开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凸,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