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冬儿带着两个跟她一起来的小丫鬟,狼狈地逃出了慕容清染的小院子。
将手中的扫帚重重地一扔,周奶娘啐了一口道,“小贱蹄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娘多年没发威,就真当老娘没用了是吧。想当年,老娘脚一跺,整个山头都得晃三晃。”多年来困在济阳侯府不能用武功,周奶娘已经够郁闷了,但更郁闷的是,还隔三差五被府里的丫鬟们奚落,周奶娘气得想划花冬儿等这些个仗势欺人的丫鬟们的脸的心都有了。
周奶娘气呼呼的话音刚落,屋子内忽然传来一道女子冷冷淡淡的声音,“她们想进屋子找,就让她们找吧。我这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窗棂紧闭的屋子内,房门虚掩,只开了一道小缝。
透过门缝,屋子内略显昏暗。
纯白色的帷帐纷飞处,一道纤瘦女子的身影映在画屏上,她手握泛黄的经书,十指白皙却毫无血色,一如她苍白的脸庞,仿佛多年都活在阴暗中,不见天日似的。
长长的青丝披在肩头,白衣缟素,更像是穿着丧服。
周奶娘推门进去,“那作死的小贱蹄子,又惊扰五小姐您了。”边说,边将屋子内的白色帷帐卷起,絮絮叨叨道,“四小姐也真是的,每次拿您当借口。您不出面解释,王兰瑛那个贱人又得恨您带坏她女儿了。”
“四姐素爱热闹,府里哪待得住。”王氏怎么想,与她无关。
女子抬头,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娇容,即便是面冷如霜,依然使得满室生辉。
这五年来,关于济阳侯府五小姐的传闻越来越少,而慕容清染的名字早已慢慢地淡出了齐州百姓的视线,唯一记住的,她就是已故济阳候慕容肃之女。
仿佛一切都成了定局,自济阳侯府易主,匆匆已过十年,府里的老人都被慕容鹤各种借口打发了,新的下人进府,在他们眼里,慕容鹤就是名正言顺的济阳候。忠于已故济阳候的那些人,不是被打压,就是叛变跟了慕容鹤,若原先的五年看不清,那么接下来的五年,慕容清染便什么都看清了,哪些人是她可以信赖的,而哪些人又是摇摆不定、卖主求荣。
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更何况人心。
女子嘴角讥诮,从画屏中走出来,她,就是如今齐州人人皆知的草包小姐——慕容五小姐。
步履轻盈,慕容清染走路没有半点的声响,犹如鬼魅。
“奶娘,今日的膳食送过去了吗,牢里潮湿,天气又冷,你多给些银子给狱卒,让他们在暗中多照顾着。”
齐恪也算命大,到最后竟然还捡了一条命,虽然一直被关在齐州府大牢中,但总比丢了命强,周奶娘叹气道,“小姐您不说,我也会去送的,他好歹对小姐不错,不管此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就冲他五年前拼死护住小姐,我也会想尽法子救他出来。”
齐州府大牢有官兵把守,大牢又经过几次修缮,进得去,但想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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