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你庭上的对手,更不是法官和陪审团,我说你赢也只代表我个人而已,你又何必这样激动?”
安澄鼻子又一酸,她急忙揉了一把,可是脸上还是忍不住绽开了笑。
——对她来说,其实他的肯定,远比对方律师、法官、陪审团都来得更重要啊。
他扬了扬眉:“不过……我比你的对手更强悍,比法官还挑剔,更是最不容易取悦的那种陪审员。你既然能说服我,你就也有几分把握去说服他们,那这个案子只要你在庭上正常发挥,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她情绪上的那个阀门倏然松了,她竟然在他面前控制不住自己,一边流泪一边笑。
“那就是说,你同意帮我了?”她两手忙乱地一边擦泪一边挡住微笑:“不过我知道你也很忙的,所以你不用帮我任何,你只在上庭的时候坐在我旁边就够了。甚至,你可以一边坐在法庭上一边看你自己的案子资料啊!”
“嗯哼,”他又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你别得意,我直到现在还坚持我自己的意见:不希望你打这个案子,更不希望这个案子赢。”
她咬住唇:“什么意思?还是不想让老科凭这个案子重新站稳脚跟?”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依旧静静地凝视着她。
“我之所以答应了,只是因为——我不能接受你找别人站在你身边。唯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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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屁王!”安澄按捺住喜色,在心底无声骂了句。
“在心底骂我,还这么喜上眉梢?”他悄然凝视她神色:“嗯哼,看来是骂得甚爽。”
安澄妙目一转,立即否认:“才没有!汤律师这样心怀宽广,不计个人得失答应帮我,我怎么会骂汤律师呢?”
他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别得意太早。我答应后天陪你上庭,可是你明天也得先搞定牧师约翰。如果明天失败的话,就没有后天什么事儿了。”
“我肯定能!”安澄噌地起身,扬了扬拳头。
真的,明天她必须搞定这个家伙。不管用什么手段……不择手段!
她一高兴就又忘了自己鞋跟的窘境,脚一侧歪,低低呼了声痛,重又跌坐在椅子上。
他手肘拄着桌面,十根指尖对起来凝视她:“……脚伤了,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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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的脸没办法不红起来。
刚求完这家伙办事,所以她现在一定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可是如果她答应的话——难道她就猜不到他想要的是什么吗?
她紧张地吸气,指头在掌心里攥了松,松了又攥,只能一点头:“行!可是,拜托只送我到我家巷子口。”
这么晚了,爸会为她等门的。所以不管怎么样,今晚也是不能同意他进她家门。
他挑了挑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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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她这才放松下来,脚踝的疼便钻心地冲了上来。
之前两脚平站着,都是靠了脚踝的支撑,这会儿终于撑不住了。
她嘶了声,伸手捏了捏脚踝。
正想起身,他却已经到了她眼前。伸手一捞,便将她妥妥地公主抱了起来。
安澄惊了,赶紧举拳砸他肩膀:“哎你该不会想这么抱着我出去吧?这里是律所,你快放我下来!”
他挑眉横她:“律所怎么了,这都是午夜,早过了下班时间。再说你的脚伤了,身为老板,我也应该体恤下属。”
安澄挣扎了下,只好退而求其次:“背,别抱。”
他嗤地一声笑出来。轻哼了下,将她横放在了办公桌上。
本来是想让她先坐在办公桌上,然后他转个身将她背起来就是。可是……眼前办公桌上,她身子横陈,夜色里眼波流转,颊边是羞涩的红。
他的呼吸,陡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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