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多年没出来工作的原因是,我哥他放过狠话。”
安澄摇头一笑:“我不怕他。再说他说的是不让同业招收你,我又不是财务公司,我是律所,跟他不犯冲突。”
“再说了,我可是律师,他要是敢没完没了,惹急了我才不管什么世交不世交,我上庭告他!”
向楠听得心下又酸又甜,连忙摇头:“傻丫头别说傻话了,我哥也是你爸诊所的投资合伙人,你就算不给我哥面子,也得顾着你爸的事业。”
安澄也只好跟着叹了口气。向景盛这人不管怎样,却算是爸的好哥们儿,在爸诊所最需要钱的时候,向景盛慷慨地加入。
“总之向楠你别担心,只需放心大胆出来替我管账就行。其余的事儿,都有我呢,我帮你一路摆平。”
告辞的时候康缇都困得上楼睡了,安澄“嘘”了一声,没让向楠送出来,只叫大康送了。
两人裹着大衣走到门外雪地里,大康哼了一声,却还是说:“不管怎样,谢谢你。这些年是我委屈了向楠,她也是要强的女人,却这些年只沦为做家务的主妇……”
安澄搓搓手笑:“我也听懂你那声哼了。大康你没猜错,我请向楠出山是真心实意,可是——也是围魏救赵呀。向楠是我律所财务了,你就是我们律所的家属了,到时候我偶尔拜托你帮个小忙什么的,我就不信向楠会不答应,更不信大康你好意思拒绝!”
大康只能咬牙:“你个小丫头,真是长大了。”
安澄却收起笑谑,真诚伸出手去:“大康,真高兴终于找到办法跟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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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开着车回家,安澄坐在车里都是哼着歌儿的。
这辈子第一回有了自己是大富豪的赶脚,一想到自己那原本贫瘠的小律所忽然变成了这样的兵强马壮,就恨不能举起一杆大旗带着人马打天下了。
等红灯的时候,她瞄了一眼镜子。
是,她也知道她手下这些人马,除了吉米之外其实都是透过汤燕犀才认识的……这样一想是有点泄气,可是——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这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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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安澄看爸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传出那个大眼珠子的男主持人雷欧的喋喋不休:“排名第一的法学院、排名第一的毕业生,出身名门,却为魔鬼代言?为了钱还是权势?钱,他家里不缺;权势?他也正在一步一步攫取之中,那他为什么还选择把灵魂卖给魔鬼?”
“还是说他为魔鬼代言,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他自己根本也有一个魔鬼的灵魂?”
安澄皱眉,连忙走过去。可是杜松林还是先一步发现了女儿回来,抓起遥控器急忙将电视关了。
安澄就愣在原地。
这才明白,就如她不想叫爸看见雷欧在电视上这么抨击汤燕犀一样,其实爸也是不想叫她知道。
她叹了口气:“您别忘了我也是圈内人,所以这些节目这些话,我早就听过无数回了。我们当律师的都明白,什么话值得听,什么话就当放P,您这圈外人可千万别给当真了。”
杜松林尴尬笑笑:“我明白。我只是……”
“忍不住关系,我了解的。”安澄努力表现出大方,“这节目汤家和霍阿姨也都难免看见,您是两方共同的朋友,您也总想知道电视里究竟说了什么,这样才知道如何安慰那两方。”
安澄说到这里犹豫了下,觉得还是暂时不提霍淡如了,便哼了一声问:“汤家早炸了吧?有汤燕犀这样的子孙,够给汤家上眼药的。”
杜松林挑了挑眉:“老爷子还好。或者应该说从老太太离世那天起,老爷子的脾气也跟着转了,万事都不再那么较真;只是你汤叔叔这边的压力会大一些。”
“这就大了?”安澄坐下摇摇头:“等将来他们父子公堂相向,各不相让,那才真叫压力大了呢。”
也许该庆幸吧,至少安澄回来的一年多时间里,还没有案子将汤家这对父子给凑到一起。否则媒体又不知道要炒到什么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