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将通讯录拨来又拨去,将里面的名字巡视了好几番,最后都不知道应该打给谁。
此时无助之下,却莫名回想起了当年的旧事。
还是当年误会了大康的那次,她近乎执拗地想要去找到那个保姆的地址,她都拜托了汤燕卿,结果两人按着地址找过去,竟然是个公厕。线索就那么断了,她也曾这么无助过来着。
她彼时拨给了楚闲。身为检察官之子,楚闲帮她找到了正确的地址,陪她一起找到了科南家……
彼时,好歹手机里还有楚闲啊,她在不愿向汤燕犀求助的时候,至少还能找楚闲帮忙。如此想来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将楚闲这个人抛得那么远了。
这么多年,再没主动去问起过。
越想越是有些歉意。即便不曾爱过,至少也曾是青春记忆里的过客,见面总还可以相视一笑,说声“你好”才是。
忍不住好奇,此时此刻,楚闲又身在何处?楚乔与霍淡如交往的事,他是否知道;楚乔一旦宣布参选,他又会不会出现在楚乔身边,协助他父亲与汤明羿父子对垒?
想来更觉心烦意乱,她猛拍脑门一记,叫自己别胡思乱想了。起身扯一张纸,将自己打过交道的几位法官名字都写上,然后挨个名字撕下来,团成球儿,在地毯上摊成一堆。
从她正式出庭以来,前后打过交道的法官是不下十几位了,但是也顶多都是点头之交,法庭上见过而已。人家法官未必记得她名字,谈不上有私交,更甭提要这么大半夜的去打扰人家了。
可是今晚事已至此,她硬着头皮也得靠自己了。所以抓阄吧,抓到谁就是谁。
她盘腿坐地上,两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点羊点详,点到谁就乖乖当肥羊……”
嘚嘚咕咕三遍,她深吸口气,正伸手去抓。结果手没抓到纸团,只摸到了地毯。
嗯?
她忙睁眼,眼前地上却是空的,一个纸团都不剩!
鼻息间……萦绕开熟悉的气息。
她咬了咬唇,抬眼向上看去,就在那张被她不得不摆进房间的大沙发上,已经坐了个人。那人正手里捧着她那一堆纸团儿,一张一张捻开了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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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
她恼了,跪起来去抢。
他则不慌不忙将手举高,垂眸睨着她:“原来你最爱的玩具,始终都是各种纸团儿。”
安澄无奈地闭上眼睛。
他是在讽刺她当年用包着正正便便的纸团儿去打“老丁头”。
“我没心情跟你玩儿,我这也不是玩儿呢!”
他眯起眼:“都是法官……你想找法官?”
安澄咬住嘴唇:“雷欧的新闻,你没看么?我现在需要找个法官,申请禁制令。”
“原来是这个~”他长眸里清光潋滟一飘:“不必给他脸。他会援引宪法第一修正案,说这是言论的自由。”
安澄盯他一眼:“所以我不会封他的口,我只是要封那张照片罢了。我告他侵权。”
“哦?”他也长眉一挑。
安澄面上微微一热:“拍摄的地点是我律所窗外,我告他影响到我律所的名誉。”
他眸光一转,添了些邪佞:“就那么怕,你和我的事曝光?”
他张手丢了那些纸团,向她倾身过来,伸手勾住她下颌。
“……我倒愿意叫他报,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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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的心跳漏了一拍。
女孩子在此事上,没人不喜欢男生可以为了自己而公告天下。
可是……她还是伸手推开了汤燕犀的手。
“可是看样子爆料者的目的不是公开你我,而是要炮制成你在我律所吸粉的假相!他的目的一旦达成,你戏弄法律、在公众面前撒谎的形象便难以洗白;而且,也会牵连到我的律所。”
安澄咬牙:“这是一石二鸟的计策,我不能叫它这么得逞了!”
安澄攥紧指尖:“它怎么毁我无所谓,它却不准毁我身边的东西!谁敢动,我就跟谁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