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绝望世界 迪拉克海

 “可以叫你丽吗？”

    “可以。”

    “可以做朋友吗？”

    “可以。”

    “你多大？”

    “十四。”

    “喜欢做什么？”

    “看书。”

    ……

    凌波丽就那么坐在那里，捧着茶杯，琪琪审犯人似的，问她各种各样的问题，凌波丽不厌其烦，都用极其简单的词汇回答，红色的双眸却一直盯着兰斯，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兰斯当然知道凌波丽是被派来观察他的，不过，这么的监视法，还真让人无语。

    当天回到Nerv总部，凌波丽一字不漏地报告了看到听到的一切，葛城美里与赤木律子也知道兰斯原来并非孤身一人，而是带着两个自称是妖精的未知生命。

    赤木律子让凌波丽描绘画出妖精的形态，看过之后，赤木律子只觉得荒谬绝伦：“妖精，简直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怎么会存在这种生命？”

    对于真嗣的隐瞒妖精的存在，美里表示了一些不满，讲了一些大道理，无奈真嗣一点都听不进去。在他看来，兰斯虽然有些奇怪，但绝对不是那种坏人，如今真嗣倒是觉得Nerv的人很有问题，兰斯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吧，而且还干掉了两个使徒，为什么老是想对付他？

    真嗣质问美里，美里只是说兰斯的存在，对于人类是一个威胁之类的。真嗣当然不会认同这样的答案，这场争论不欢而散。

    在葛城美里的眼里，兰斯这种超乎常识的存在，对于人类无疑与使徒一样，潜在着巨大的威胁，即使现在没有大的危害，谁能担保以后不会？第二次冲击那样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

    葛城美里内心坚信自己的看法正确，另外，碇源渡也下达了命令，必须尽快清除兰斯。为了对付兰斯，已经从第二支部调来了四号机，以及一些特殊的设备，现在只需要找到兰斯的弱点，再有一个适合的时机。

    第二天，真嗣、凌波丽再次一起前往兰斯家中，真嗣已经不怎么担心凌波丽，虽说美里让凌波丽监视兰斯、收集情报，真嗣不认为她能发现什么不利于兰斯的信息。

    本以为凌波丽又会和昨天一般呆坐，不过，当兰斯坐在她对面的时候，凌波丽掏出一个小本本，开口道：“可否问你一些问题。”

    “哦……”兰斯有些意外，想了想，倒是来了一些兴趣，道：“可以。”

    “名字。”

    “兰斯。”

    “年龄。”

    “没算过。”

    “身高。”

    “175CM。”

    “体重。”

    “75公斤。”

    “爱好。”

    “美食。”

    ……

    凌波丽一板一眼地问话，兰斯有点受不了了，嚷嚷道：“你这是审问犯人？亏你还一本正经，拜托你专业点！你是来收集情报的吧，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

    凌波丽微微低头，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接着问：“你从哪里来？”

    兰斯没有回答，自顾自地道：“我还以为你真就是一个机器娃娃，没有自己的情绪，看来也不是这样嘛，有血有肉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凌波丽没有说话，收起了小本本，起身道：“我先告辞了。”

    兰斯还想逗一逗凌波丽，结果她完全不给机会，又一个心理有问题的孩子。

    第三天，真嗣和凌波丽再次到来，不过身后跟来了一个小尾巴，偷偷摸摸地以为没人发现，在外面蹲了大半天墙角，大约是感觉房子内的气氛太和谐，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门，闯了进来。

    “两个笨蛋，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明日香，你怎么来了？”见到明日香闯进来，真嗣大惊。

    “笨蛋真嗣和这个病娇娘，凭你们两个怎么可能完成任务。对付这样的家伙就要拿出气势来！”明日香非常不满地瞄了真嗣和凌波丽一眼，转身，瞪着兰斯，道：“我是EVA二号机驾驶员明日香上尉，你这个潜伏在人类世界的外星人，现在就给我乖乖投降！”

    这丫头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兰斯表示震惊，

    “兰斯先生，请你不要生气。”真嗣忙道。

    生气当然不会，不过，不教训一下，别人还以为谁都可以对他大吼大叫。一个小丫头杀掉的价值都没有，不过，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是可以的，脑残是病，要治疗！。

    兰斯念头一动，明日香双眼突然失去焦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明日香！！”真嗣见状顿时慌神，扭头以祈求的目光看向兰斯：“明日香她……”

    “我只是用幻术让她陷入真实的梦境中，应该没事的。”

    “没生命危险，那就好！”真嗣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没完全放下心来，又问：“明日香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具体会怎么样，看她自己喽，我也不清楚。”兰斯摊手道。

    之后的情况让碇真嗣大跌眼镜，明日香开始演独角戏，似乎变回了只有两三岁的时候的，一会儿蹦蹦跳跳的，一会儿抱着凌波丽蹭啊蹭的，奶声奶气地叫妈妈，一边撒娇一边说一些“我会很乖的”之类的话。

    “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

    十多分钟后，明日香的梦境进行到大约是被母亲遗弃之类的，明日香不断哭喊，泪流满面。真嗣想把她唤醒的，结果，以靠近，明日香就打他，说他是坏蛋，让妈妈来保护她……真嗣无能为力，对于明日香有了新的认知。凌波丽虽然一直面无表情，不过，眼神中可以看出她被触动了心灵的某处。

    “看吧，外表越是坚强的人，内心多半会相当脆弱。”兰斯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两句。

    “原来明日香有这样的心灵创伤！”真嗣感叹道，对于明日香有了几分同情。

    兰斯拍了真嗣一巴掌，骂道：“屁的心灵创伤，谁的成长道路是顺顺利利的，世上比她惨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其中多数人都能活得好好的，比起他们，这个丫头只是一个不敢直面过去的可怜虫，那么点破事也好意思一直念念不忘，有快乐就有悲伤、有痛苦、有遗憾……包含所有这一切那才是完整的人生，只有快乐的人生，那算什么？！”

    真嗣觉得兰斯说得很对，但也不能让明日香一直这样，请求道：“那个……兰斯先生，你能不能解除那个幻术？”

    “可以，你去吧。”兰斯点头。

    “嗯？”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打晕，睡一觉就好。”

    “呃……这个……”真嗣犹豫了，把明日香打晕，等她醒来知道了的话就惨了！

    “算了，还是我来。”兰斯打了个响指，明日香立即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兰斯摊摊手道：“不敢直面过去的恋母小丫头，一个缺乏思考能力的情感冷淡的娃娃，一个纠结无比的自闭少年，这个世界就靠他们拯救？而且貌似还成功打败了使徒好多次！饶了我吧，我对不合理的世界已经绝望了！”

    “我不是娃娃。”凌波丽竟然开口反驳。

    兰斯有些意外地道：“能有这种想法，不错，不过，你搞清楚自己是什么了吗？”

    “我是……我是……”凌波丽一副即将当机的模样。

    “你还是慢慢回去想吧，我可没空陪你们玩。”兰斯打发道。

    渚薰忽然说道：“兰斯君、真嗣君，我也打算回去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的照顾，让我学会很多东西。不过，有些事情，果然还是要自己处理。”

    兰斯并不意外，点头道：“是吗，祝你好运！”

    “薰君，你要离开吗？！我……我……”真嗣竟然伤心落泪。

    渚薰安慰道：“不要难过，很快就会见面的，我们还要在一起练琴，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愉快呢。”

    “嗯！我也是，这是我最快乐的日子！”真嗣擦着眼角的泪花，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那么就此告辞。”渚薰说着相当干脆地离开。

    真嗣望着渚薰远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扭头问道：“兰斯先生，我还能来你家吗？”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我是无所。”

    得到兰斯肯定的答复，真嗣十分高兴，不过，自此，他再也没有机会再到兰斯家玩，因为渚薰的离开，Nerv也没有了顾忌，正式启动对兰斯的作战，真嗣回到家中，立即就被Nerv的特工人员关押。

    关于怎么对付兰斯这一问题，葛城美里想了许久，终于在得到一份兰斯在月球上的影像资料后，经赤木律子确认，雷之妖精可能就是由第六使徒转化而来。

    且不论将第六使徒转化为雷之妖精，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这份资料的一些细节，暴露了兰斯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他需要与雷之妖精合体，才能发挥使徒的力量。

    只要没有与雷之妖精合体，相信对付兰斯并不难，当然，想要阻隔兰斯与雷之妖精的难度也超乎寻常，两个个体都极小，但又拥有极强的力量，EVA很难对他们进行作战。不过，正好有美国送来的一套新设备，根据三贤人系统的论证，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此外，为了此次作战，还特别调来了正在测试中的四号机，EVA四号机对应无时限新型内置主机试验机，以取得次世代型开发数据为目的试验机，一台充满了谜团的机体，驾驶员是名为真希波的少女，根据上面的命令，真希波就是此次作战的主要战力。

    渚薰离开之后，兰斯透过Nerv派出凌波丽对他进行观察，也知道Nerv不怀好意，大约已经在进行对付他的计划。兰斯自信能够应付，但也不想无谓地打生打死的，但是，要想尽快完成世界的解析，似乎绕不过Nerv，兰斯本来打算等使徒来进攻，在一旁看热闹，拣点碎片之类的素材，现在看来，不太可行，至于是先避避风头还是主动出击，一时间没有下定决心。

    第二天，兰斯正如往常一般练武，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刚一愣神，一道光束擦过他的身体。

    光束的目标并非兰斯，而是在一旁的雷米和琪琪，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将它们淹没，雷米第一时间以AT力场护住琪琪，两个小妖精一起飞出了数千米。

    然后，两台EVA从天而降，除了二号机，另外是一台白色涂装的机体，脑袋有点类似于初号机，但是没有独角，这台机体肩膀两侧安装了一些奇怪的仪器，并且没有电缆。

    白色机体直扑兰斯，AT力场前所未有的强大，极具压迫感。至于二号机手上戴了一个棒球手套似的装置，生出一个电网构成的罩子，一下就将急速飞回的雷米与琪琪罩住。

    兰斯瞬间明白过来，他们这是阻止他和雷米合体，不过，他们以为他真没办法？

    “吼！”

    大吼一声，兰斯身体猛然涨大，将白色机体顶飞了出去，眨眼间化作一个与EVA一般高下的铠甲巨人。没有雷米，兰斯以自身的力量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使徒化状态，大约也是五分钟，此时，白色机体再次扑上来，黑杀剑巨大化，一剑透体而过，正要将其腰斩，大卸八块，白色机体四肢四条绳索一样紧紧将他缠住。

    兰斯奋力挣扎，白色机体就是不放，当然，只要花一点时间，依然可以将白色机体劈开，就在此刻，脚下如同踩到青苔似的却是一滑，兰斯这才注意到脚下出现一片圆形的，漆黑的区域。

    只见白色机体肩上的那些变压器一般的仪器，电光闪烁，白色机体散发出暗红色的危险光芒，插入栓弹出，兰斯根本来不及睁开白色机体，暗红色的漩涡自脚下的漆黑区域生出，同时伴随难以抵御的吸力，兰斯与白色机体一起落入其中。

    暗红色漩涡渐渐缩小，也就在即将消失的一刻，摆脱了二号机的雷米带着琪琪射入其中。

    “差点功亏一篑，想不到他能变身！真是难以相信，不过，幸好真希波反应及时，放弃四号机将他送入了迪拉克之海。”作战完毕，密切关注战况的葛城美里、赤木律子等人都捏了一把汗。

    “哎……没能抓住雷之妖精，这种想都不敢想的研究素材！”赤木律子有些可惜地道。

    “他还会出来吗？”葛城美里问道。

    “应该不可能，要知道那是迪拉克之海，虚数空间，关闭了这个通道，他只能在其中漂流，即使能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宇宙的何处。”

    “那我就放心了！”葛城美里松了一口气。

    三天之后，远离第三新东京市的海面上，裂开一道漆黑的裂口，随后，兰斯从中走出。他的黑杀剑具有斩开空间的能力，从那个奇怪的空间出来，完全没问题，只是书记系统提示，那个空间具有较高的解析价值的空间，他才在其中停留的久一些。

    打量四周，看到红色的海面，兰斯知道并没有跑到太远的地方。

    现在算是彻底跟Nerv撕破脸皮，兰斯也不打算客气，就想直接攻入最底层，就算他们自爆什么的，小心点应该没问题，至于白色巨人之类的，捡一点碎片之类的做解析素材就可以了！

    唯一不好对付的还是EVA，被围攻的话，兰斯也不会很轻松。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响雷，蓝色的电光闪烁，兰斯顿觉上方有些异常，启动扫描系统，抬头望去，隐藏在雷云中的，竟然是一个使徒！兰斯脑子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不错的主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