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将自己的雄心深深地埋藏。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只要是个男人,便没有人会不这么想的,但难就难在,能不能看清楚自己,敢不敢这么做,可不可以这么做?有能力可以做到而不去做,乃是怯懦,没有能力,无法做到却偏偏勉强去做,却是愚蠢,有信心、有雄心、有能力之人去做了却无法做到,则是造化。人啊!贵在自知,若没有自知之明,只能成为笑柄,贻笑千古而已!老哥我,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此一生,可做隐士,可做侠客,可做豪杰,但却不能入富贵!自又不在敢不敢、可不可以这么做的范畴,乃是没有造化之人……嘿嘿嘿……”
任天行笑了笑,有些自嘲地意思,“其实没有这个造化也未尝不是好事,起码……不说这些个了,还有两种酒,倒是什么好酒?别买关子了,让老哥哥再开开眼界!”
“老哥哥句句金玉良言,小弟自当谨记在心,”李义略略有所动容,天下人千千万,能够有自知之明的能有几人?而能够克制自己的野心的,又能有几人?任天行如此明智自省,的确难得,既然他明显无意于天下大业,自己又何必再试探、强求?轻轻松松交个致意朋友不是更好么?这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当真值得浮一大白!
想到这里,李义便放弃了原有的想法,顿时也觉得自己紧蹦的心境竟瞬间轻松了起来。对任天行这种值得自己尊敬的高人隐士用些世俗的心机,李义心中也是甚为内愧的,现在一旦放下此事,顿时心胸也为之一畅,哈哈笑道:“老哥说地是,是小弟错了。至于另外两种酒呢,却与前几种酒不同,乃是果酒!”
“哦?果酒?果子酿制地酒浆?这个却是不甚希奇,那天下闻名的众仙醉便是果酒,却也远逊小兄弟所奉诸般美酒,不、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任天行又是一杯英雄血倒下肚去,忍不住又咂了咂舌,又轻叹一声“好酒!”
他意味深长的向着李义笑了笑,看向李义的眼中,欣赏意味又多了几分,“兄弟,你我二人相识以来,唯有你适才那两声笑声,才让我这个当哥哥的觉得真正的多了一个兄弟!”
李义咧了咧嘴,脸色微红,颇有几分尴尬道:“老哥哥莫怪,实在是因为兄弟身处在天罗风云漩涡之中,又势必不能如老哥一般超然物外,想的确是多了些了。”
任天行呵呵大笑,道:“无妨!如小兄弟处身的位置,想得多自是应该地,你却无须自责。今日老哥哥我心情痛快,只论酒,且不说其他,免得伤了兴致,还不快把你地果酒拿出,让老哥哥在这干着急!”
李义豁然大笑,道:“老哥哥莫急,小弟这就为你仔细道来。”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会心而笑,始有兄弟相交之真意!
“兄弟这两种果酒却是一博大,一精专,其一乃是取百果之精,又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等多道复杂工序,辅以最清醇的山野清泉水,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其味浓香甘甜至极,却是后力绝大,故以少饮为佳,因其源乃百果之精,故取其博大精深之意,名曰百果酿!”李义含笑解释。
“哦,酒若甘甜却是失却男儿磊落之义,便是后劲再大,却也无趣!”任天行竟是全然不感兴趣。“还是这酒好,喝下去,让人浑身热血沸腾,这才是世间男儿所喝之酒!”说着忍不住又倒了一杯英雄血。
“不意老哥哥竟是如此喜欢这痛快淋漓地英雄血,如此说来,却是不能错过小弟的最后一种美酒了!”李义笑道。
任天行面露怅然之色:“你曾言最后两种酒尽属果酒,最后一种自也是那甘甜之酒,不饮也罢!”
李义忽而诡异的笑道:“老哥哥,你当真不饮,可是要后悔的,哎,可惜了这绝世美酒啊!”
任天行本就红润之极的面容再添一抹殷红:“都说不爱喝那果子酒,却又来引诱我,难道那酒还能比英雄血更好!”
李义微微一笑:“能不能比的上英雄血却是无法置评,但老哥哥若执意不用,却必然失之交臂!”
任天行却是被李义钩起了兴致:“好,快取出那最后一种美酒,让我开开眼界!”
李义郑重的取出最后一坛酒,轻轻打碎泥封,一股香醇的酒香迎面而来,但任天行却是面露失望之色。
算命相士任天行略有不悦之意:“小兄弟却是耍老哥哥了,这只是寻常葡萄美酒,何足道哉!”
李义却似全然未在意任天行的不快,反而又郑重的取出一只透明酒杯,将葡萄美酒注满一杯,递给任天行:“请兄长满饮此杯男儿血”
算命相士任天行微微一愣,但见色本艳红的葡萄美酒盛入那透明酒杯之中,酒色竟与鲜血之色一般无二,若满饮之,何异于满饮鲜血,当真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