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老过去见东方三爷。”李老夫人安排道。
“多谢老夫人!”两位东方家长老抱拳一礼,出门而去。
厅中,李老夫人长叹一声,苍老的目光望着厅外,口中悠悠的道:“这两天没见义儿,他到哪里去了?这个节骨眼居然不见踪影了?”
钟燕道:“听李兰丫头说,乃是随着天下门的任老两人外出把臂同游去了,有两名绝世高手在侧,义儿本身武艺也属超凡,绝无问题,过个几天时间,就会回来了。义儿虽然少年老成,毕竟还是个十八、九的大孩子,这边诸事皆定,出去散散心也是正理,义儿这些年心思太重,我倒觉得玩心大些对义儿却非是坏事。”
李老夫人摇了摇头,脸色阴沉。连声道:“未必!未必!”也不知是说李义出去云游乃是未必,还是说玩心大些乃是未必。
钟燕心中却是咚地一跳,脑海中不由泛起了李兰那微带红肿、充满疲倦地眼睛,突然之间便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大长老,三长老,你们来了。”东方涵澜淡淡地打着招呼,脸色平淡,看不出有一丝欢喜之神色。
到底两位长老乃是为她送嫁妆而来,按说东方涵澜应该羞喜交加才是。就算不曾害羞,起码地礼貌也还要说地。但东方涵澜想起李义此刻生死未卜,却是连害羞地心情也都没有了。
“小公主在此,过得还习惯么?三爷现在何处?”东方帨瞻仔细观察了一番左右,屏退了侍女,确认房外几丈之内没有外人在之后,才沉沉地问了一句。语音之中全无半点关切之意,倒是有些寒凛凛地味道。
“三叔之前与人切磋不小心受了点伤,现正在他房中修养。”东方涵澜眉目不动,坐在了椅上,竟没招呼人上茶。
这位大长老和三长老两个人一向是东方家地野心派,心狠手辣,从不顾忌什么。在家族之中除了对家主东方宇之外,对其他任何人均是丝毫不放在眼里,甚至是对东方涵澜的父亲东方淌也是丝毫不假以辞色。所以东方涵澜对这两个人从来都无半丝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之极的。
“三爷受伤了?”三长老东方孔瞻眼中露出一丝讥笑之色,甚为明显:“可是伤在天下门的还君公道手中么?真真是不自量力,行事从来不经过大脑,该受些教训了!”
东方涵澜看到他眼中讥笑的神情,不由心中有气,忍不住道:“是的,三叔果然是学艺不精,故有此败!若是三长老对上还君公道,以三长老神威,结局当然也就大不相同了。不过,三长老这未卜先知的本事,倒也是一绝。”
话说到一半,东方涵澜才突然想起,东方扬伤在还君公道手中,这只是近两天的事,那时两位长老应该在路上,他们如何得知地?除非他们事先已经东方涵澜心下一沉,脸色更是不虞起来。
东方孔瞻重重哼了一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虽然异常自负,却也不是自大到了狂妄的地步,还是有那么几分自知之明地。当今之世,敢说自己对上还君公道还能获胜的人物,恐怕一个也找不出来,更何况是他?其实遑论公道,就算是对上东方扬,他自问也未必就能有胜算。
东方帨瞻不悦地道:“些许小事,何必挂怀。小公主,你身为东方家子弟,如今家族有重要使命要交付与你,你须尽心尽完成力才好。”轻轻的一句话,将话题绕了回来,对东方涵澜的最后一句疑问推在了一边。
东方涵澜心中一震,问道:“什么重要使命?”心道:“大概这就是家族送嫁妆的真正含义了吧!”不由心中紧张了起来。
东方帨瞻呵呵笑了两声,冷漠的道:“李义被天下牌之主还君公道追杀,已经是绝无幸理。早则一天半日,慢则一月两月,迟早必会传来死讯。如今,你已经是李义唯一一个定下名分的女子,所以李义一死,你便是李家唯一的未亡人!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将李家所有势力尽数抓到手里,归附我东方家。事情若成,当算你首功一件!”
“首功一件?”东方涵澜凄迷的笑了起来,纤弱地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骨节发白,俏脸更涨成了通红之色。
“绝无幸理”、“必传死讯”、“李义一死”……这几个词尖锐的刺进了东方涵澜的心房,让她在一瞬间突然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极度的羞耻的感觉使得东方涵澜几乎便要拔剑自杀。
“天下门”、“天下牌”这两个词从来都是东方家最大的禁忌,东方家的所有人都不会随便谈起这两个名词,盖因这两个物事是千年世家,东方罗星也招惹不起地!招惹了这个两个物事,东方家不但不会为你出头,反而会马上和你划清界线,甚至会先一步斩杀惹祸的族人,以求消弭灾劫,这百多年来,东方家早就可以取北戴而代之,就是因为“天下牌”的存在,才使东方家不敢妄动!所以东方涵澜从小就知道,东方家是千年世家,天下第一的世家,但同样会畏惧一个势力----天下门!
而招惹天下门的人,只有一个结果----踏上黄泉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