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忠的眼前更是不断的闪过自己从小到大的画面。
自家娘亲充满慈爱的眼神,对亲儿子那发自内心,无微不至的关爱。
小时候哥哥对自己真心真意的照顾,还有孩子们看着自己那孺慕不已的眼神......
说句老实话,崔永忠此时此刻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被分裂成两个人了,一个清醒而又冷静,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什么又是压根不能做。
而另一个却是那么的混乱而又绝望,恨不得手里紧握降魔杵,将这些魑魅魍魉统统砸个稀巴烂!
好在关键时刻,家人的重要性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崔永忠到底还是安静的坐在原处,紧紧的皱着眉头,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扣在一起,准备迎接马上到来的巨浪。
崔永信充满不确定的看看了自家弟弟,真觉着这位怕是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了。
只是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他也只能是咬牙言道:“二弟,其实我和娘亲早就知道周氏心怀叵测,是个阴狠狡诈的毒妇,当年她自己和你大闹滑了胎,接着,又连失了两个孩儿,因着没有亲子,她还算是按耐住了本心,没有对健儿他们下毒手。”
“但是等到瑜儿甫一出世,她能生出亲生孩儿了,这颗心一定,心思也就跟着转开了,马上这祸事就接踵而至。”
“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大约就在瑜儿半岁的时候,健儿曾经在上学的路上惊了马?当时好在他的运到好,遇上了教弓马的先生,人家仗义出手相救,这才没有出什么大事。”
“但是这件事情一出。娘亲这边就起了疑心,她老人家亲自派人去查,结果还真是周氏一手安排的。”
“娘亲当时就和为兄私下相商,周氏毕竟是圣旨御赐的妻子,咱们崔家想要休妻怕是难上加难,若是因着这个闹得满城风雨,丢的还不是咱们崔家的脸面?”
“于是娘亲便想着绝了周氏的念想。从根子上治了她的毛病。便使人给她下了不能生育的药,不过周氏此人心机深沉,不知怎么的就察觉到不对了。”
“她用了手段。买通当年下药的崔妈妈,讨来了药方,在京中暗寻名医,对症下药。这才有了前段时间她滑胎的事情。”
崔永忠听到这里,唰的一声。就给站起来了,颤声问道:“兄长,那......,当日上演的那一场闹剧,难道......难道也是她......”
崔永信很是沉重的对他点了点头。“为兄就不妨对你明说了吧,当日的事情其实就是周氏一手策划的,只不过因着香姨娘和蓉姨娘两人机警。又早就知道周氏的狠毒,不会容她们生下崔家的血脉。”
“是以提前就暗示所有人。有身孕的是香姨娘,不是蓉姨娘,在这样的小心防范下,她们俩才逃过了一劫,保住了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儿。”
“若说这些都还只算是后宅的阴司事,搁在那个世家大族的后院都不算稀奇,那么,哥哥再告诉你,此女真可谓是胆大包天,竟然透过卞家,运用卞家在嘉州的势力,渗入了两位谋士到为兄身边。”
“借着这两位谋士在为兄心目中的份量,潜移默化的影响为兄的思想,一心想要将咱们崔家,绑上太子殿下的这条战船!这可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其心可诛!”
“阿忠,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的身边有这样一个毒妇,手里还握着西府的大权,整日里和外人相勾结,想要谋算咱们崔家,你说说,有她一日在,咱们家能好过吗?能安稳吗?”
崔永信这番话,可真的是毫无保留,对自己的弟弟也算是扒心扒肠的了,连自己和崔老夫人早年的事情,都是全盘托出,听的崔永忠呆愣了好一阵子,都还缓不过来劲。
今天,就这么短短的一两个时辰里,积压了成十年的事情,那是一件接着一件,纷涌而至,层出不穷啊!
哪一件事情都绝非常事,它们就像是一座座的大山,压向了崔永忠,他登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胸口像是被巨大的石块压着,目眩耳鸣,什么都听的恍恍惚惚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崔永忠仿佛听到自己用飘忽的声音,不确定的在问:“大哥,您和娘亲既然早都知道,周氏的这些斑斑劣迹,为什么不告诉弟弟我?”
崔永信闻言嗓子一哽,并没有回答弟弟这充满了绝望的问话,他只是感叹的看着崔永忠,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期望弟弟能够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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