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夹层,这个夹层的底部和杯子的内档是相同的,也就是说那个夹层里差不多和这里是同样的水深,而那根铜管得四周则开始迅速收窄,一直延伸继续往下。胖子检查了一下,那里就窄到只有拳头可以伸进去了,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他估摸着是已经到底了。
他还带回来一个情况,他说道:“这水底下一层我看到好些尸体,全身赤条条的,那些肉都被泡得起皮了,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样,一开始下去的时候老子差点没给吓死。一口水呛进去,老子一想不对劲,这喝得可都是泡尸水,立马又给吐了出来。”
他说得轻松,听得人可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了,胖子你这口味可有点重了,他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道:“你们怎么想,要么就我进去,小白脸水性也不错,你们在这儿等着咋样”
没想到丁胜武却说道:“我的水性那也是相当好的,就是现在冬天黄河不结冰的时候我也照样下去游泳。”
胖子哈哈大笑道:“您这是学**他老人家啊,行啊你,老爷子觉悟很高嘛”
九儿冷哼一声道:“我们丁家养的狗那都能下河里逮鱼,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我八岁那年就可以横渡黄河水了。”
“吹吧你就”说罢胖子又看向查文斌,这不就等着他拿主意么。
查文斌看向风起云道:“你那里不是有个水肺么,要不就给我吧,我们仨一块儿下去,我不可能放过任何找到秋儿的机会。”
容平干咳了两声道:“咱们虽说是半路结的道,那也是火里来,水里去的生死之交了,既是如此我容平也愿意陪着各位一块儿去看这个热闹,论水性我不会比各位差到哪里去。”
都到了这一步,查文斌也不再言语,只是说道:“各位随意,不去的便在这里等着就是,”说罢他便戴上那水肺,几个人陆续收拾了一下各自的行礼,不能入水的全都丢在了原地,能包的也就包了起来,胖子打头,一个个就如同鸭子一般先后跳了下去。
九儿是最后一个,临下去前她还保证自己游得最快,可临末那一脚她停住了。为啥怕胖子说那下面铺着尸体,饶是九儿如何她也不过是个女子,丁胜武在水中扭头看了一眼,终究还是说道:“九儿啊,你就在这儿呆着,爷爷去去就回,我那包里有你奶奶给你准备的一只簪子,是她临走前嘱托我,说是将来等你出嫁的时候一定要亲自给你戴上。”
这话一讲,那现场的气氛顿时就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听这都像是最后的离别,九儿一急那眼泪就要出来了。丁胜武也意识到了,立马改口道:“你听话,就在这里等着,把蜡烛点上,回头爷爷一定陪你去英国看看剑桥。”
九儿的父亲在英国,时不时地会寄回来一些当地的照片给九儿,其实丁家是想送她出国留学的。可是九儿从小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她说奶奶走了,爷爷老了,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待在家里。虽然她很像去亲眼看看托尔斯泰笔下的剑桥美景,她也很想去看看那位已经有五年没有见面过的父亲,但是她说一定要丁胜武陪着一块儿去。
这一等就是她从少年成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丁胜武哪里走的开,这么大的摊子都要他盯着,于是爷孙俩的剑桥行也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九儿总算是有了一丝安慰:“爷爷,你说话算数”
丁胜武伸出手来和她还拉了一个钩,殊不知这已经是他们俩人之间的最后一面,也是最后一次牵手
查文斌被胖子和风起云照顾着,饶是这水下有水肺他依旧觉得万分紧张,其实查文斌不会游泳这事儿也得怪马肃风。马肃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查文斌小时候去河边出意外,就跟他说过他命中与水相克,于是小时候别的孩子都在河里泡澡查文斌就只能在岸边默默的看着。有一次偷偷跑下去还没狗刨了两下就被马肃风拎起来用用戒尺狠抽,从此以后他就彻底成了一个旱鸭子。
那水底下起初看去是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都看不清,可是随着水的深度越来越深,那水底下一团团漂浮着的黑色的东西便像是水草一般在轻柔的肆意飘荡着。查文斌突然看到其中一具尸体咧嘴冲着自己笑了一下,他顿时一阵乱窜,这水里面可不比陆地上,胖子顿时就觉得裆部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而查文斌也已经把含在嘴里的水肺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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