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吓了一跳,他伸手四川一顿胡乱摸,终于是抓住了一根干瘪的手臂,这是属于叶欢的,不会错。
“你不是点灯了嘛?”胖子问道:“外面喊你半天也不答应,就我们两个人不用这么装神弄鬼的吧?”
“没听见。”叶欢道:“蜡烛一进来就自己灭了,再也点不着了,大侄子,你以前当真来过这里嘛?”
“记不得了。”这两人在这种地方谈天各自心中都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叫人觉得喘口气都是那么的奢侈。“我觉得脚下好像踩着棉花,空荡荡的,这地方是哪里啊?你看得见嘛?”
“看不见。”叶欢道:“你回头看看,回去的路也已经没了。”
胖子一扭头后面还是一片漆黑,他连忙开始往后撤,他记得自己进来见到那么黑后只往前走了两步,没敢大意,可他这连续撤了十几步也依旧没有碰到边际,难道是自己错乱了方向?
“他娘的老神棍,这时候可不带故弄玄虚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句话啊。”
“我也不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再说查文斌,只看到那个影像上两人消失不见后他就一直在着急,可现在他也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也找不到任何头绪。
“文斌哥哥,不要再这样了,让莲儿给你包扎伤口……”这已经不知道是莲儿第几次在哀求查文斌处理他的手背。可是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自己,只怕是那伤口包起来后再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们,不停的还在那地上发着信号一般的给他们写着。
“老神棍,不带你这样玩的。”胖子道:“我就说我一个人来吧,你非要跟着,这下两个人都进坑了,我身体底子好,估计比你能扛得住。我可不想看见你在我边上慢慢腐烂,最后指不定还变成粽子来咬我两口。”
“他既然要我们来这里,就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叶欢并没有陷入慌张,相反的他一直在原地打坐,胖子的喋喋不休也没有扰乱他的思绪,他说道:“这个地方,曾经有多少人想来都来不了,你我能来就是造化,我敢肯定在这里不会死,当年你从这里取出了一枚玉环,今天就是让你再次来完成同样的使命的。”
“玉环?”胖子喊叫道:“玉环你在哪里啊,给老子蹦出来吧,爷又来了。您看,这么着喊行不行啊?老子现在连自己的脚趾头都看不清楚,还玉环呢!”
“眼睛看不见不代表心看不见。”叶欢说道:“一叶障目的典故听说过没有?瞎子的世界永远是黑的,但是不代表瞎子就看不见这个世界。知道为什么干查小子那一行的瞎子最多嘛?因为瞎子从不用眼睛去丈量,用心才可以窥破天机,既然你能来第一次,就可以来第二次,相信我,你也可以的年轻人,不骄不躁,不气不恼。”
后来我听河图说过,胖子这个人是适合修道的,只可惜他的出身和他后来的一些经历导致了这块料走上了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于是他也学着查文斌平时打坐的模样把双腿盘了上去,一旁的叶欢指点他道:“人能空虚无为,非欲于道,道自归之。塞其兑,闭其门;致虚极,守静笃;虚其心,实其腹,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老神棍,你说人话可好?”胖子抱怨道:“你讲的那些东西文绉绉的,我哪里听得明白?”
“一个字:静!”叶欢说道:“夫定者,出俗之极也,致道之初基,习静之成功,持安之毕事。你不用管我说什么,一切动静中间,心如泰山,不云不摇,把断四门,眼、耳、口、鼻,不令外景入内。但有丝毫动静思念,即不名静坐。”
“跟着我,头平正、身正直、口齿微闭、舌舔上颚、双目垂帘微闭、气沉丹田、全身放松。你的眼见或不见都不要去乱了你的心。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所谓心斋,就是让心神洁净无欲念,无欲方能虚静,当你能够感受到四周的气流在微微抖动的时候,就引导它们走向你的眼睛。”
胖子深吸了一口气,他是一个从不知道“静”的人,打小上山下河没一刻能够闲得住,要说他真的能够按照叶欢所要求的那般来认知自己嘛?打坐是一门修行的基础,像是查文斌已经有将近二十栽的修习,通常在第二年能够感受到气息的已经算是不错的材质了,在这短短几分钟呢?胖子这等活阎王能够弄出什么样的花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