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工人们担心的那样,吴教授前脚刚到工地就开始指手画脚,看啥都不顺眼。
“这道工序不对,应该先勾线……”
“诶,你轻点啊,我滴个神啊,墙上砖雕的图案都快被你磨掉了……你这是清理吗?”
“……”
因为有闫波的嘱咐在先,工人们都选择保持沉默继续低头干自己手中的活。只是被说得多了心里就觉得憋屈,而那股憋屈劲儿无处发泄越积越深,当天完工的时候就看到工人们顶着一张锅底脸去休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群挖煤工。
更过分的吴教授精力旺盛,每天准时到老宅工地报道对工人进行定点定时骚扰,偏偏这老头儿还精贵的很,别说碰他,回嘴都不敢回一句。久而久之就只能将心中那股憋屈的怨念化为动力,大家万众一心唯一的心愿就是赶紧干完这通活离这老头儿远点。
然后工程进度就在工人们每天快一点的想法之中不知不觉间拉快起来,那工程质量是不是没保证?怎么可能!有吴教授这个几十年经验的建筑专家扎根在工地上做监工,要求比他们老板闫波严格百倍不说,在几近吹毛求疵的各种监督之下,工人们不光干活的速度得到显著提高,连工作质量都有新的层次上的飞跃。
当然,这时候的工人们心里只想着快些摆脱吴教授,于是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装修之中,尚且感觉不到这些不同。等以后他们再去做其他的装修工程时,还是同样干着活,可心里总时不时会冒出一些寂寞空虚冷的错觉。等完工,业主验收之后称赞他们工程做得又快有好时,才恍惚之间念到吴教授当初好,也陡然明白心里那种空虚的由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是后话,再来说程巧家的老宅,原本需要三个月的工期被缩短成了五十天。整个老宅焕然一新,大门上重新涂上了朱漆,入门之后的照壁也被清洗干净露出了原本富贵锦绣的图案。步入天井,老榕树依然焕发着生机勃勃。正屋的大门也重新粉刷过,窗户换上了隔音玻璃。屋顶做了隔热层然后铺上黑丸,下面有了钢梁做支撑又在外面包裹一层木头皮,现代中混合着传统。堂屋被装成复式,下面作为客厅,摆着沙发、电视机柜等家具。楼上则是开放式的休闲厅,靠墙的一面全部是落地书柜,窗户边上一张巨大的长形工作台是给程巧平时做设计用的。
正屋的左右两厢被装成了卧室,后面的一排房子则留作厨房和客房。后院也被清理干净,划分成四个区域。青砖垒成的砖墙一直连接到落凤坡上,隔一段还能看到一幅刻着梅兰竹菊等纹饰的镂空砖雕。程巧已经验证了泉水的奇效,自然不会让人填了大坑,当然没有可以去做过多的装饰,只是找来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在大坑的四周围上一圈,看起来也别有一番趣味。
程巧围着老宅转了几圈硬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来。陪她验收的老板闫波瞅着自家工人打造出来的完美作品,乐得尾巴快翘上了天:“哈哈,巧妹子,怎么样?我闫波出品,必属精品。”
程巧望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毫不客气地打击道:“得了吧,要谢就谢吴教授,他可比你这个监工尽职尽责多了。”
程家一家老小陆续前来参观,对于大变样的老宅皆感到意外的惊喜。
程老爷子在后院里转悠会儿,跑来问程巧:“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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