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道:“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事吗?”
“当然记得,干嘛?”慕觉顿时来了兴趣,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聚精会神望着许如凉。
要做坏事也能如此可爱,令人不忍责备,真是合该受宠的命。
许如凉撇开眼,“那就按原来的计划行事好了。”
慕觉同意,眨眼又道:“但我有个条件。”
敢情在这里等着她呢!
许如凉哑然失笑,“什么条件?”
“我还要那枚申猴的印章。”
许如凉略略一想,促狭地道:“送给峨表哥的吧?”
“峨表哥”是许沈亲生“两子一女”中的次子,慕峨,今年十五岁,属猴。慕觉在许沈跟前,经常和慕峨见面,兄妹关系非常亲近。
慕觉点点头。
许如凉爽快地答应。
两厢达成协议,又分开,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家大人身边。
漆雕烟儿也带着许凝回来了,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如凉一眼,眼中似有嘲讽之色。
许如凉暗生警觉。
未几后,一名青衣女官施施而来,请众命妇前往入席。
程敏不动声色地让许如凉走在她身边。
漆雕烟儿也不敢拿乔。
许如凉突然有种找到靠山的感觉,暗爽了一把。亦步亦趋跟着三婶婶,随大队伍来到大戏台前的广场上。
筵席就设在这里。
席面坐南朝北分三方,南正中设一座九阶四方高台,为“栖凤台”。台上设皇后宝座。台下延伸红毯甬道,分东西两路,各设三十三张圆桌,为与会者席位。
红毯正中又设一座五阶圆台,名为“攒瑛台”,是遴选花神的舞台。
众女官引导命妇入各自的席位。
许如凉和程敏分开。
她有自己的爵位,就有专属的座位,在东路近南第二排第三桌,同桌都是十五六岁年纪的郡主。
漆雕烟儿在东路近南第三排第七桌,边上设一小座,给许凝坐。
许沈在东路近南第一排第一桌,同样在边上设一小座——慕觉的座位。
所有人都入座后,距皇后驾临还有一段时间。
许如凉对这批郡主都不太了解,她们也不理会年纪特别小的她。
闲来无事,悄然打量起场中布置。
各地进贡的珍稀花卉参差错落,牡丹雍容、芍药娇艳、鸢尾清雅……花团锦簇,拼接相映,把偌大的广场点缀得生气勃勃,云英缤纷。
和她第一次主持的百花宴,大相径庭。
那是庆安三年。
大姑妈正月里病逝,举国哀伤。
她本想取消当年的百花宴,但慕连煊说那是她的第一次,不能开先例。最后折中,在缤纷明媚的春日里,举办一场“素花宴”——全场不用一点红。
这是个大胆的提议。
虽然,因为她是皇后,拥有绝对权威,她说办素花宴,就得办成素花宴。可她还是担心,年长的命妇会心存芥蒂,也怕自己搞砸。
慕连煊支持她,鼓励她。说他会在旁边看着她,如果有问题,他会马上出面帮她摆平。
会帮她摆平。
会吗?
许如凉捏紧袖袋里的短笛,遥遥地朝大戏台的匾额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