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从后面搂着妈:“妈,我真想你啊。你看你,明明心疼我,还非得装那么酷。”妈拍了一下我的手:“这丫头,去趟北京还学会洋词了,什么酷不酷的,赶紧洗手吃饭。你看你,又黑又瘦,在家里连根筷子都不洗,跑北京给人家熬汤去,”我撒娇:“妈,非不是病了吗,很需要人照顾。”妈问:“非的腿怎么样了?”我叹口气:“毫无起色,一点知觉也没有,暂时只能坐轮椅了。”妈也跟着叹口气:“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可惜。”
想起远在北京,孤苦无依的非,心头有几份牵挂。与非相处的这一个多月,我看的很清楚,她和她的家人之间,没有那么亲昵无间的感情。不是亲情不深厚,她很爱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也很疼她。可是,他们之间太客气,太疏远,可能多年没有在一起生活的关系,她的家人只是小心翼翼的照顾她,没有人能够与她交流。不像我,与爸妈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在没大没小的时候,浓浓的亲情,可以融化一切地冰封。
吃晚饭的时候,米董的秘书来电话了,说米董会后陪着客人一起用餐,不方便给我来电话,但他已经帮我联系到一位设计师,让秘书把设计师的电话告诉我。
谢过小秘书,我搁下碗筷,赶紧给这位设计师打电话。听声音是位很年青的男人,约了明天上午在七夜见。
回到餐桌上,妈故意跟爸说:“你说咱这女儿,怎么天天没个正事做,还忙的跟联合国似的,平常看不着个人影,吃饭也吃不清闲。”我嘻嘻一笑:“妈,你女儿现在无所不能,比联合国可厉害着呢。”
睡前给苏媚打了电话,问非今天怎么样。苏媚说,还是老样子,说话的时候很少,大部分时间沉默着。
非,等我,等我接你回七夜,我们开始全新的生活。
第二天九点钟,设计师阿姜准时到了七夜。我原以为他应该接近于艺术家的装扮,长头发披散着,眼神冷冷的,穿宽大的衣服,浑身透着颓废与愤怒。可实际上,阿姜很干净整洁,剃着小平头,西装衬衫领带无一不缺,看上去精神又精明。我一看心里很欢喜,我还真害怕跟那种头发遮了半边脸的艺术家说事儿。
简单的说了一下我的构思,也交待了房子要住一位坐轮椅的行动不便的女士,希望他考虑得周到些。我只有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房子必须要住人了。
阿姜点点头,也没有对我苛刻的条件加以反驳,只是在我的构思上又加了很多专业的意见,比如卫生间怎么改,卧室怎么改,门口玄关处怎么改,一句废话也没有,我很高兴,米董介绍的人果然不错。
我让阿姜做一个预算给我,还有设计的草图即可,因为是改造,又时间紧迫,我也不能过于精益求精,
阿姜很爽快。上午就在七夜开工,用笔记本做了预算及草图,我看过后没有异议,就把合同签了,付了前期的预付款,对阿姜只有一个要求,保证工期,保证质量,尊重合同上的设计,有改动必须征得我同意。
阿姜笑了:“冉小姐,放心吧,米董的朋友,就是我们公司最尊贵的客人。”
我心里偷偷一乐,有一个大老板做“亲戚”,还真是好处多多。
明天,七夜开始正式动工,从现在起,七夜不再是唐少言的,也不是我的,而真正地,是非的。
它为非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