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迫。“王妹,你似乎很关心那个安伯尘。”依旧没有抬头,李鈺漫不经心道。闻言,璃珠公主放下茶盏,摇了摇头:“王兄想偏了,只不过若真放任厉家如此,在京中起事而置之不理,王兄的威信何在。”嘴边浮起莫名的笑意,李鈺扔掉笔,看向故作平静的璃珠,哂笑道:“本王的威信早已没了,你又不是不知你王兄的打算。所谓的威信对本王而言当真可有可无,只要能报得大仇,为日后的琉君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琉国,本王就算被千夫所指万民所骂,又何妨?”鼻尖一酸,璃珠看向殿堂上那个面色苍白却气宇轩昂的男子,眼眶已湿。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露出他的意气风发、真龙之姿,明明可以做琉国数百年来最伟大的明君,立下不世功业,可他偏偏执意如此,坐视大妖乱国,忠臣枉死,世家横行,成为日后史书中口诛笔伐的昏君。若不是那个人死死拽紧拳头,璃珠强忍着眸眶中的泪花,指甲深嵌肉里而不自知。“等王妃生诞之日,便是报得大仇之时,想来也没多久了。”李鈺笑着道,他说得愈是轻松,璃珠愈是忍不住的想哭,仿佛重回七年前,又变成了那个拥有一颗柔软多情少女心的娇公主。“可是”梨花带雨,璃珠抿了抿嘴,直直看向笑吟吟的君王,半晌才道:“你就忍心抛下宣儿?”“不是还有你吗?”李鈺轻松的说道:“想必王妹定会尽心辅佐宣儿,助他成就不世基业还有,昨晚那个无邪居士去过宣儿那。”闻言,璃珠止住泪水,蹙眉道:“那个无邪居士当真奇人,一夜间翻云覆雨,将本来毫无希望的安伯尘救出。”顿了顿,璃珠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道:“难不成,那名无邪居士知道了王兄的秘密,这才找上宣儿?”“应当不是,听那几个世家公子所言,无邪居士是路过琉君,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不过,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那安伯尘出身佃户,本是一默默无闻的小仆僮,居然在一个月间平步登云,名传琉京,想来和那无邪居士脱不了关系。指不定还是师徒。”李鈺轻敲金案,若有所思道。璃珠公主点了点头,目露深思:“那无邪居士手段高绝,能入梦显灵,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游走琉宫莫非他的修为已至神师?”“至少是神师。”“王兄可是想要为宣儿招揽此人?”“正是。若是乱世到来,唯国中有神师方才有立足之本,否则,若非兵败,便是沦为附庸。”闻言,璃珠公主疑惑的看向琉君,沉吟道:“那为何王兄迟迟不发兵救援,金吾卫掌于左相之手,王兄是在等他发兵?”“左相也不会发兵。”琉君笑着摇了摇头:“无邪居士虽已不再是秘密,可他的身份来历依旧无人知晓,即便左相离公子恐怕也不知。所以说也不会发兵援救,若是无邪居士现身,那他和安伯尘必定有关系,自不用相救。若他不现身”“不现身如何?”璃珠问道。“若他不现身,则说明他的确是路见不平方才救了安伯尘,那安伯尘是死是活自看老天。”淡漠平静的话音传入耳中,璃珠公主心头忽地一动,却是想起了那日和安伯尘同舟而眠时,被硬生生毁去的金器。犹豫片刻,璃珠还是没对李鈺说出,在她心中忽地冒出一个荒谬之极的念头,转瞬后,璃珠摇了摇头,将那个念头抛到九霄云外。朱雀街外的华衣街上,百姓们或是躲在家中,紧闭窗门,或是向外四散奔逃。却有两匹骏马,两个少年急匆匆的行于华衣街,向朱雀街而去。“穿布鞋的,你说那厉霖真是安伯尘所杀?”“不是。”张布施毫不犹豫道。“这位安施主可真是个会惹事的主儿,今日非但没来上课,还惹上大祸。”无华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他心头忽地一寒,如剑的眉毛轻轻抖动着,余光中,就见张布施也是一副戒备之色,眉头蹙得更紧了。街角转来一队骑兵,蒙面,重甲,清一色的地品修为,将张布施和无华堵于路口。“阿弥陀佛,终于可以好好打一架了。”俊美无双的面庞上渐渐浮起火热之色,无华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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