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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这会没工夫听她唠嗑,直接打断了她急切想要表达的欣喜之情,“叫新意来见我。”
素瑶大事上比较拎得清,立马就跳起来往外冲:“好的君主,喵~”
看见素瑶这样子陆千金就想掩面,看看千金楼里的人这个素质……她觉得赵幻离很有可能根本没在楼里安插人,只要给素瑶一根鸡腿,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新意来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旧事镜前面等着聆听楼主的吩咐。
“新意,从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新意微微低着头,既没有直视楼主,也保证楼主的一言一行以及每个面部表情自己都能看见。听见她问的话,新意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回道:“回楼主的话,新意都记得,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好极了。”这正是她想要的答案,“我记得那时候你说过,司马相如写《长门赋》的时候太过用心,以至气血翻涌,滴了血在竹简上……”
“是。”新意不明白隔了这样久远,楼主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找出《长门赋》现在在汉朝的位置,我马上就要知道。”
《长门赋》藏的地方并不隐蔽,因为藏它的人根本没想过真的要把它掩藏起来。
说实话,当新意说出那个地方的时候,陆千金的表情实在有点错愕。饶是她想破头皮也没能想明白,那玩意竟然被刘彻藏在枕头下面……
所以当陆千金和赵幻离两个人偷偷潜进刘彻的寝宫,看见他枕头下面的竹简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诡异。
赵幻离最先反应过来:“怪不得他能化形……天天被真龙天子睡在枕头下面,还是被才子喷了心血才写出来的……”这玩意,不成大器都拿肯定是它自己不思进取。
陆千金想的和他完全是两个方面,她想了半天,才纠结地问了一句:“刘彻把这么一卷竹简放枕头下面,他的脖子还好吗……”
这凸起的一块,怎么想都不能舒服到哪里去啊……还有,这《长门赋》是司马相如写的,然后上面还沾过司马相如的血。现在刘彻把它睡在自己枕头下面,听说司马相如是个美男子来着……
她在这边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赵幻离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看见她的脸色红红白白……他耐心倒是很好,慢慢等她自己回神。
奈何在一旁装死的《长门赋》灵体看不下去了,咻的一声就化了形,面色绯红地朝着陆千金怒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千金一回过神就看见面前一张娇艳无比的脸,关键是这张脸……好像还长在一个男人身上。“《长门赋》的灵体?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然后她就被安利了一个新技能,《长门赋》的能力,是读心和魅惑。
这是陈阿娇一直想要拥有的,却至死都没能学会。可能是愿望太过强烈,所以灵体受到波及,化出形就是面前这个样子。
“我叫歌尽,是阿娇给我取的名字。”提到陈阿娇,他显然有些难过。伤感的表情出现在这么一张魅色倾城的脸上,男人看了第一反应是心疼,而陆千金作为女人,第一反应是他真是长了一张典型的奸妃脸。“可惜没多久阿娇就死了,然后刘彻就把我带走了。”
先前脑海里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已经飘散,陆千金隐约之间已经明白了刘彻这样做的意图。只可惜佳人已逝,一切都太迟了。
刘彻肯定不会对司马相如有什么想法,他带走《长门赋》的原因,大概因为,这是陈阿娇在生命尽头,唯一留下的,还和他有关的东西。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和金子有扯不开的联系。
童言无忌的时候,他说要送她一座金屋子,金屋藏娇。
而后来,童言成金口玉言,她却要买赋来换取他回头。
帝王爱,总是看似深情,实则浅薄。
赵幻离抬手,捡起那卷竹简。竹简边缘光滑,甚至连刻上去的字都被摩挲得有些圆润。
他握着竹简的手指根根骨节分明,看起来寻常的动作,歌尽却发现,自己的命门被他抓/住了。只消他稍微一用力,自己就能消失在天地间。这个男人身上带的煞气重到他的灵体无法抵御。
“你……”歌尽的脸色慢慢变白,好像被人扼住脖子,喘不过来气一样。
却听见他慢慢问:“陈阿娇给你取名歌尽的意思,是什么?”
他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害怕他下一刻就捏碎自己,他还是强撑着回答:“歌尽繁芜,《长门赋》一曲唱尽情意的繁华和荒芜。阿娇是这样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