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泼皮没推到丁老头,差点摔倒,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看丁老头这架势是要跟自己动粗。
孙泼皮低头看看自己这享福享惯了身板,指望这副肥膘跟老丁头打是觉对打不过的了,与其这样被他吓唬还不如就此摊牌算了。
反正没人照顾自己,去拘留所里待几天赔点钱,还能认识点人回来又有吹牛的资本了。
“罢了,你不走我也懒得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鬼日子了,你不想要物证吗,我去给你拿。”
孙泼皮说着往后院内的旱厕走去,一会的功夫提出一个带着污秽物的黑色塑料袋交给丁老头。
“里面就是你要的东西,我就收了一箱酒,收地的事成了以后,我家院子多给我算五十平方。”
“你这是承认了?是化工厂的人唆使你犯案的?那别的村是怎么回事?”
丁老头扔下斧子,提起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打磨过的铁牙架。
牙齿锋利如刀,用手操纵咬口就是狠的,丁老头拿在手里比划着想拿孙泼皮试试,吓的孙泼皮赶紧躲开。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的是很快,东西也给你了,你让我安稳的吃顿饭,咱们就去自首行不。”
“行,那你先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找上你的?”
丁老头重新找了个袋子装好物证,跟着孙泼皮回屋,坐到他对面,看着他吃。
“这能怎么找上的,寻着味就来了呗,谁让我们都是臭味相投不务正业的人呢。”
孙泼皮吃口肉,喝口酒,咂嚒着味调侃着自己。
“你还知道自己不务正业呢!知道你还上钩。”
“这能不上钩吗?也就半个月前,我正赶集呢,他们就跟早就打听了好认识我一样,直接把我堵象棋局那里了。”
“你又去赌棋了?你这活该被堵上,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让你赔钱用这事要挟你了。”
“不是,我赢了十局一高兴就飘了,吹牛的毛病又犯了,损了你一顿,他们就拉着我问我愿不愿意压你一头,住比你家大的房子。”
“你就为这答应的?”
“不然呢,我是粗人,以前走过错路,本就不懂什么大是大非,能住比你家大的房子,楼层还比你高,我当然就答应了。”
孙泼皮不仅没悔改的意思还有点小得意。
“你这样村里人知道了还不得骂死你!”
“嘴长他们身上随便骂,反正钱到我自己口袋里,我花着舒服就够了。”
“行,一会去了警局你也这么说!”
“那我肯定不敢,我得好好认罪,本来就是化工厂的人做的不对,怎么能用金钱玷污我不坚定的灵魂呢!”
“别整这些虚的了,他们就没跟你立点书面协议什么的?万一你把村里搅得鸡犬不宁,他们便宜买地,事成后翻脸不认人你不就亏了吗?”
“不亏,我小酒喝了,一千块钱收了,一开始那些小鸡崽子也是他们提供的,本来没想都捏死,但刚开始经验不足,拿小鸡崽子练手,一没留神全捏死了,我就想着野兽吃了肯定就会撕碎几只,结果我用手撕了几只,太恶心了,就把剩下的小鸡仔尸体扔废池塘里去了……”
孙泼皮有一说一直接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