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花绛月松开指腹,整个屋子的人更加紧张的看着花绛月,希望能听到她只言片语,对方却是娉娉袅袅站起来,施施然离开太岁椅,沉默不语,三缄其口,众人悬着的心,此刻悬得更紧了。
太岁椅上的男子,仍然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微微的倾着耳朵,等着一会儿这个号称女神医的女子宣布自己毫无救还的脉相。
只是这个女子刚刚冰冰凉凉的指腹搁在自己脉搏上面的时候,让人感觉到清凉一片,比那些太医室那些手指粗糙的老家伙的手舒服多了,等了半天,对方还没说出自己的脉相,男子心底倒有些奇怪起来。
这此年来所有的医生在给男子搭脉之后,无一例外便是一副心惊肉跳的模样,立刻跳离自己的身体,立刻将所摸到的脉搏告诉皇后娘娘,似乎这样,才能将对方的医术和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撇清,救不活自己是应该的。
花绛月略有所思的看了男子一眼,这个男人的脉搏若有若无,这刚刚要断了脉动,半晌又冷不丁再微弱的跳一下,这样的脉相倒也是奇怪得紧,像这样的跳动,应该是脉没搭完,人就没气了,可他居然还好好的活着。
花绛月对着一边的秋翦看了一下,秋翦连忙从一侧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玩意儿,花绛月从里面掏出一根长线出来了,一侧,是个像铜镜般的圆形体,另一侧,则是两根线,线的顶头装着个小小的东西,只见花绛月将那两根线顶头那小小的东西塞到耳朵里,将另一侧的圆形体探入男子的胸前。
大伙都好奇,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就连花璺韫也看不懂这奇怪模样的玩意儿是什么,只是大伙纵有满腹的疑问,却终究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没一会儿,花绛月收回放入男子胸前的圆面体,也从耳朵里取出那小小的玩意儿,果然不出所料,对方的心跳,也好像是似跳非跳,和脉搏一般,照他这冷不丁一下微弱的心跳,应该根本挨不到多长时间,甚至说,就这个小心脏,刚刚从雄峨厅抬到这的路上都应该是挨不过来的。
花绛月虽然心下好奇,只脸色依然淡淡的,往后退一步,将手里的线递给秋翦,双眸凝视着坐在太岁厅上的男子,看着他软软的趴在椅子上,似乎连坐的力气都没有的模样,花绛月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将对方的身体透视个遍。
这一透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花绛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心脏跳动铿锵有力,节奏合拍,呼吸均匀,身体骨格结构高大匀称,整个内脏非常健康,甚至连个缺钙的毛病都没有,一看就是非常健康的人。
男子在花绛月的眼神注视下,竟觉得自己有种被剥光的感觉,只可惜眼下无所遁形,就算是有所遁形,只是这瘫软甚至不能直坐的身子,也无法站起来拂袖离开。
花绛月却丝毫不能领会这个男子的害羞,肆无忌惮的转移着正透视的眼睛,转到对方丹田之处,却诧异的发现,对方丹田之处灵力澎湃,甚至这些澎湃的灵力还是对方故意而为之,是特意将这些灵力聚藏在丹田之处,一来方便可以随时运移,二来也可隐藏不为人知。
具有这样将灵力逼近丹田之处的功力,就算是再好的身体底子,怎么着也得练就八年之上!
花绛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装,装,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装病装成这个悲惨的模样,我让你装!
“哀家能问问,哀家这皇儿怎么样?能救吗?”此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甚至连张皇后都感觉到紧张的气势,像等待最后的宣判一般,从所未有过的,后背都紧张得衣服粘贴在皮肤上,张皇后皱了皱眉头,不由的上前握住攘驷赤的手,担忧的看着花绛月。
花绛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头像中风一般的歪倚在一侧,眼睛转也不转,不由心内一阵冷笑,这样的脉搏必然是做了手脚的,那问题自然就是脉跳之处。
花绛月眼眼神投向对方依然搁在椅背上的手腕,这才观察到,原来对方的手腕处贴着一个假人皮,所以摸脉搏的时候才会感觉他脉搏跳动得特别微弱。
自然,对方胸口也是隔了层伪装,花绛月眯着自己的透视眼,忍不住想笑,对方竟然在胸口处贴了一块鼓鼓的硅胶,那玩意儿安在一个男人的胸脯前,真是要多呕心有多呕心,如果将对方的衣物剥光了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方还会伪善得那般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