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一代天子一朝臣”,二小子跟在公子身边现在不算什么。等到公子爷做了一家之主,二小子怎么不也得混个管事?
“不用了,我们此番出来还有要事,小六打老远看到您才顺道过来,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李括笑了笑,和声答道。
陈宝贵不好再劝,赔笑道:“听说村里一会有集会,青客盟的义士还要当场献艺嘞,有不少小子都赶去看呢。”
张巡闻言一惊道:“老人家,青客盟竟然公然在京畿之地出没?”
“可不是嘛,这青客盟的义士不但周济穷人,还除暴安良。听说河东,蓟北那面好多过不下去日子的庄户都入了会。要不是关中收成好,保不准也得被他们招收走不少壮丁。”
张巡心下思量,如今事情有变,不如先去集会一探究竟再做计划。
“老人家,青客盟具体在什么地方现艺?大概何时开始?”
虽有些不解为何县令老爷对此事如此感兴趣,陈宝贵还是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道:“在村东头的原上,紧邻着村正的宅子,小六知道位置。约是日中时分开始,现在去还来的及。”
“多谢!我们也赶去凑个热闹。”冲陈宝贵拱了拱手,张巡便策马扬鞭朝村东而去。
一行人借着马力,没多久的工夫便来到驼铃村,要说这村名的由来还有一番缘由。
由于城北是皇城所在,天子之所,常人不得接近。故而从西边,北边来的商队大多从城南绕行。而这驼铃村便处在这必经之路上。一有大的商队经过,驼铃阵阵,故得此名。
在陈小六的引领下,众人很快来到村东头的原上,虽是日近正午,艳阳高照,但已是人潮汹涌,几无立足之地。
“括儿哥,此处还真是热闹。去年跟阿爷逛波斯胡会,都没觉得什么。没想到这一乡间集市竟是热闹如斯,有趣,有趣。”张延基左眺右望,满脸好奇。
“不要声张,此次我们又不是来玩的。”李括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哦。”轻撇了撇嘴,少年答应道。
大唐城市格局呈市坊制,故而商贾皆是集聚在东西两市,按钟鼓鸣响而起止。相较之下,乡野村舍多实行草市,虽没有城市市集规模宏大,但不需按名登记,天为盖地为铺,自然热闹了不少。
沿着人流向前挤去,只见一排村野乡夫横立于前,不时传来声声赞叹。
南霁云侧着半边身子,脚步轻点趟了过去。
只见圈中三人坦胸露腹,一条青龙横盘在脊背间。三人皆是梳着一式“索头”(注1),披发左衽。那为首一人冲众乡汉拱了拱手道:“诸位乡亲,今日青客盟至此献艺,还望诸位捧个人场。”
说完便拿起两把流星锤朝另两人冲去,那两人皆是手持一套铁索,挥的呼呼生风。见那人逼来不退反进,将铁索套了过去。说来也怪,那铁索竟像是被施了魔,在触至铁锤的那一刻如同一只吐信的毒蛇,环成了一个圈。电光火石之间,持锤之人竟是被全卸了力道,丝毫反抗不得。
正当众人以为那持锤之人便要束手就擒之时,却见那人双目紧闭,口中默念,一时脸颊抽搐,面色变绿,甚是可怖。
没过多久,忽闻爆喝一声,持锤之人左腿微弯,重心后移,一个鹞子翻身便是借力将右手那人甩了出去。
去了一边掣肘,壮汉显得更为得心应手,口中默念了句什么便以左腿为支点,转了起来。那口中默语越念越快,持锤之人面色也由绿转青,没过多久众人便已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一瞬的工夫,脚尖轻点铁锤,强大的震力顺着铁锤漫至铁索上,那持索之人避之不得便被带至空中绕着壮汉转了起来。
又是一声爆喝,铁锤霎时拖了束缚。那持索之人一时失了重心,飞将出去,重重摔在了黄土地上,扬起一阵烟沙。.
注1:索头:北方胡人发式,且多披发左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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