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翰攥紧了拳头狠狠击在了案几上,一字一顿道。
宣嘉大街一条弄巷内,穿行着十好几个身披黑色披风的男人,其间跃动着一抹耀眼的素白之色。他们左突右撞,却是丝毫不曾停下脚步。被踢翻果酥摊子的小贩低声骂了几句后也觉索然无味,拾起跌至地下的切糕,擦了擦干净复又吆喝了起来。
“卖切糕哩,又酥又脆的切糕哩!”
这一代地处喧哗热闹的贵仁大街背侧,颇是幽静。除去几家插着茶旗酒幡的店面,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这一行人停步在一家唤为‘客然居’的茶馆前,领头一黑衫男子阔步上前和小二交谈了一番。没过多久,他便点了点头迎着身旁的白衣中年男子进了店铺。
一行人在一处靠窗的圆桌前坐定,那中年男子冲黑衫护卫点了点头,黑衫护卫心领神会的起身,高声冲小二喊道:
“去请高公子速速过来一叙!”
那小二连声称是,麻利的撒腿便往二楼跑去。
过了约莫盏茶的工夫,从阁梯上走下了一个身着暗红色折纹套袍的青年男子。他大概三十来岁,皮肤白皙,面紧无须,含着笑便向白衣男子迎来。
“宋公前来,何不相告?高某此时才来拜见,失敬,失敬。”
那黑衫护卫轻嗤一声道:“没想到堂堂游击将军,安西大都护之侄高秀延也会害怕?我还道您连圣人都不放在眼里呢。”
高秀延面露不愉之色,看行头此人最多也就是个校尉一级的小官,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若不是看在他主子宋浑的面子,他立时便会叫亲兵废了他!
“还不请高将军入席,愣着干什么?”宋浑笑眯眯的盯着高秀延,淡淡道。
“哼!”黑衫男子挥了挥衣袖,怒喝一声。
高秀延被人‘扇’了记清脆的巴掌,亦是满脸黑线。
勉强入席坐定,他主动寻求和解道:“非是高某有意怠慢宋公,只是宋公乃是特使,身负皇恩,自当先去节度使府宣旨。若是那时我贸然前往,怕是于己于宋公都非善事。”
宋浑敲打着手指道:“高将军做的对,宋某没有一丝责怪将军的意思。我们都替李相国做事,要齐心些才好。”他刻意将李相国三字咬的极重,提醒高秀延所得的一切,都是源于李林甫的提拔赏识。
高秀延有些促狭的笑了笑:“宋公说的是哪里话,李相的栽培之恩高某怎会忘记。只是这段日子边关战事吃紧,没有时间去拜谒他老人家罢了。”
宋浑从袍袖中抽出一张信笺,置于案几上。
“李相托我将这封信交予你,还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高秀延皱了皱眉,这信笺用火泥封了口,它的内容自是无人可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林甫这个老狐狸会在陇右战事正起时托他做什么事呢?他越想越是好奇,心中好似有只爪子不住抓挠,直痒的人发狂。不过碍于礼节,他却不能现场就拆封。
缓缓拾起信笺,小心的放于袍袖的夹层中,高秀延替宋浑斟了一杯酒道:“我是李相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徒弟再发达还能忘记师父的好吗?宋公就放心吧,即便李相让我现在砍了自己的亲娘老子,我高某人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宋浑皱了皱眉,这高秀延端是一身兵痞之气,哪里有半分豪门望族的气质?李相国将任务交予他,怕是看错了人。
“宋公此行不妨多待些时日,说不准还能砍上几个蛮子挣一份军功!”
高秀延举杯一饮而尽,爽朗笑道。
“我还是不凑那份热闹了,宋某也就动动笔杆子的能耐,真要是保家卫国,靠的还是高将军这样的国之栋梁。”
宋浑摆了摆手,婉言谢绝高秀延的好意。
“莫道羔裘无壮节,古来成事尽书生。”
他宋浑可不是靠刀口子吃饭的莽夫,也不屑去做人头换功名的血腥买卖。
纵观历史,自打先秦两汉起,真要兼济天下,靠的还是煌煌公卿!(注1)
注1:这是宋浑的观点,也是大多数文人的观点,但不是我的观点。我一直认为,国家的强盛还是得靠强大的军事力量支持。没有一个强大的国防,何来安稳的发展环境?
ps:切糕实在太过强大,我让它出来露个脸,打下酱油。。。是不是挺有喜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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