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起了涮。
“去你的,恁地也学的油嘴滑舌。”李括没好气的给了张延基一拳,笑骂道。
在府门前等候的是杨府的管事杨平,对这几个小郎君,他可不眼生。别的且不论,光是李家的小郎君就让夫人赞叹不已,屡次在人前念叨,他老杨记性再差又如何能忘得了?
乐呵呵的冲几位小郎君拱了拱手,平伯和声道:“夫人正念叨着诸位,几位便来了,快随老夫来内堂吧。”
张延基挑了挑眉道:“夫人念叨括儿哥怕是不假,我们也就是顺带着的陪衬吧。”
“瞧您说的,几位小郎君都是人中龙凤,夫人可都是喜欢的紧。”平伯嘴间就跟抹了蜜似的,一句比一句暖人。
“我说不过您,这番我就当是来蹭饭。”张延基摊开双手,作出一番无所谓状。
“几位里面请,里面请。”福伯单臂相延,率先踏着回廊朝内宅走去。
要说他以前还对这几个小郎君无甚好感,觉得他们不过是一些仗着祖上余荫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哥。但从前线传来的一连串捷报却是彻底改变了老人家对少年们的看法。
这些小郎君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有抱负,有血性之人,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一行人有说有笑,已是进了内宅。
福伯欠了欠身子道:“诸位且稍等片刻,我去向夫人通禀一声。”
李括点头回礼,便与张延基一行人等在木门之外。
虽然之前虢国夫人设宴时,他们已来过杨宅,但此番从侧门而入又有一番不同的感触。
上次宴会设在了檀江,这宅院自然多了几分出尘之意。不论泊煌亭还是枫林渡,都是极美的景致,配上煌煌楼阁竟生出宫室般的悠悠贵意、萧萧王气。
而从侧们穿一行游廊抵达的这座小跨院更像是陇上篱棚,林间竹屋,虽则少了几分富贵之感,却胜在清新雅致。
“七哥!”李括还沉浸在府宅的美景中,一声清脆的声音却是将他拉回了现实。
微抬起头,一袭月白色的罩衫登时抢入自己眼中。
“裴徽!”李括笑着摇了摇头,主动迎了上去。
乍一入眼,李括险些没有认出来。虽则分别了才一年,但裴徽却有了很大的变化。上次与他辩论陇右战事时,裴徽虽然据理力争,但无论从心理还是气度上看,他还只是个孩子。
现在再相见,虽然身材还是那么瘦削,脸色还是那么白皙,裴徽却多了一份成年男子的稳重与自信。听说他已与永安县主完婚,也许婚姻确实能让一个人变成熟。
“七哥,你终于来了。娘亲一直在念叨你,薇儿也想亲眼看看长安父老口中的大英雄。”裴徽脸上写满了欣喜。
“薇儿?”李括微微一愣,显然被这个称呼搞得晕了头。
“哎,你看看我,看看我,一糊涂都忘了给你介绍。”裴徽顿了顿:“薇儿就是我的内人.”
“原来是永安县主。”李括恍然大悟,摇了摇头。
“别站在门口啊,屋里说,屋里说。”裴徽捉住李括的手腕就往内宅里拉,一边走一边道:“七哥你是不知道,你这一别十好几个月我可是担心死了。听陇右回来的老兵讲,赤岭一代连年飘雪,连雁鸟都不飞至。吐蕃人更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子,生吃人肉,生吞人骨。”抬起头瞥了一眼李括,裴徽的喉咙滚了滚,颤道:“听说赤岭山道上是一步一冢,到处都是大唐将士的枯骨。我直怕,直怕.”
“好兄弟!”李括眼角一润,已磨出茧子的右手重重拍在了裴徽还稍显稚嫩的臂膀上。
注1:一个吐沫一个坑:为关中土话,意思是说话算话,不会作出保证却不兑现承诺。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