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我们可以从其余三门抽调守城器械。”
说完,张巡冲身侧的南霁云吩咐道:“今夜务必要加紧城头的巡逻,叛军午后刚刚动了一轮猛攻,我军将士正是疲敝之时,切不可让叛贼钻了空子。”
南霁云冲张巡一抱拳道:“末将得令!您就放心吧,便是谁去睡,末将也会在这北城守着。叛军要是想从北城攻入睢阳,就先得从我南八的尸上踏过去!”
听南霁云说的如此悲壮,张巡一是心中慨叹,拍了拍张巡的臂膀:“好兄弟!”
多数睢阳城城头的士卒是在清晨叛军凄厉的号角声中惊醒的。
当他们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后,纷纷一个骨碌翻起身来,下意识的向背后探去。
“别用弓弩,现在他们离得还远,省着点,都给老子省着点!”校尉马跃瞪了一眼身侧的兵伢子,高声呵斥道。这些个兔崽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如今城中的箭矢甚为紧缺,他们还不知道省着点用,难道非要等到无箭可用的时候才在知道后悔吗?
“可是马头儿,不射箭,难道看着叛军他们攻到城下吗?”那兵伢子还是个执拗了性子,挺了挺胸跟马跃争辩道。
“嘿,你小子还挺犟!”马跃双手叉腰瞪了那兵伢子一眼道:“老子这么说,你便这么做,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你怕个锤子!”
稍顿了顿,马跃接道:“他们敢攻到城下就让他们攻过来,等到他们搭上了云梯,我们再狠狠的把礌石滚木砸将下去,狠狠的教训他们!”
那兵伢子虽然心中还是不服,但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和马跃争辩,只得悻悻的低垂着头收起了半张的弓弩。
战场之上时间过得最快也最慢。
场上搏杀,往往只在生死之间。而等待敌人靠近的时间却又显得那么漫长那么难捱。
北城城头的士卒们不能用弓箭远距离阻击叛军,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这些敌人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叛军每进一步,他们的心跳便加快一分,及至最后已经狂跳不止。
近了,近了!
弟兄们可以看清那绣有苍狼的旗帜,可以看到那个大大的燕字,甚至可以看到旗子周边绣上的流云。
及到他们离得自己更近一些,自己甚至可以看到叛军盔甲上的纹路,甚至可以透过重重包裹看清他们的面颊。让睢阳城军卒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叛军士卒和自己生着一样的面容,他们不是胡兵们?恁的和自己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等到自家校尉告诉他们叛军军卒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荥阳、洛阳等地征召补充的,这些士卒才恍然大悟。原来叛军军中不仅是范阳、平卢等地的胡兵,还有和他们一样操着一口地道河南口音的老乡!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不会犹豫不会怜悯,因为这是在战场上!他们是叛军,是敌人,是要杀死自己的人!同样,自己的任务便是坚守住城池,并尽可能的杀死他们,以保全自己的安全。
战场之上没有对错,只有强弱。拼杀之中没有善人和恶人,只有死人和活人。
要想活下去,就得杀人,就得不断的杀人。
“马头儿,马头儿他们攻到城下了!”那面容青涩的兵伢子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叛军,一时慌乱了手脚,大呼大叫道。
“你怕个锤子!”马跃狠狠的瞪了那军卒一眼道:“招呼军卒搬起滚木、礌石好好招呼他们。唉,不要现在砸,等到他们爬到一半再砸!”
马跃不耐其烦的一遍遍的教着兵伢子战场上需要注意的东西。
何时投掷石块能对敌人造成最大的杀伤,何时需要蓄力示弱以引诱叛军突击露出破绽?这些绝不是在书本上能学到的,需要通过一次次实战自己去积累,去摸索。
马跃心中长叹了一声,若不是自己的弟兄在之前无休无止的攻防战中纷纷丧命,怎么会轮到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兵崽子凑人数
ps:找到些感觉了,嗯,结尾已经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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