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三更隔着屠炭伸出手指指着小木头,“小孩儿!过分了哦,为啥我就是叔叔,她就是姐姐?我明明比她小啊!”
“不可能!”小木头立刻回嘴道:“千面姐姐才不是像你这样三十岁的人呢!”
“三?三十岁?”阎三更震惊地看着小木头,然后扭头看着屠炭,“我看着像是三十岁的人吗?”
“没有的事儿,哪能啊。”屠炭摇头说道:“也就穿得土气了点,胡子拉碴不修篇幅了一点,没关系的,真的,我们兄弟几个知道你二十二岁就好了。”
阎三更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颓了下来,就差趴在屠炭肩头哭了。
好在这时候,树林里传来另一个清亮戏谑的声音,“还不快来休整片刻,在外面站着干嘛?”
阎三更闻言一愣,轻声问道:“这声音怎么好像没听过,但是这个语气又有点耳熟啊。”
千面笑而不语,领着小木头进入了树林之中。阎三更与屠炭赶紧跟上。
众人向内走了十余步,便见到一小片空地。一块巨大残木横卧地上,上面坐着两人。烟雨蓑衣则是在另外一侧戒备,依旧穿着他那身蓑衣斗笠。
阎三更目光一扫,便认出了楼兰。他同样浑身湿透,裹着宽大毛巾。不过他的状态看着不是很好,他低垂着脑袋,蜷缩着身子,抱腿坐在巨木之上。
而另外一人,阎三更就不认识了。
那人罩着一身花袍,背对阎三更而坐。他一手拿着烟斗,另一手拎着个小酒壶,小口咪着。从酒香来看,应该是另外一壶“雪中火”。
阎三更闻到酒香,又是咽了咽口水。
千面走了上去,在那身穿花袍之人身边恭敬说道:“先生,人都到齐了。”
阎三更闻言心中“咯噔”一声。
如今能够让千面如今恭敬对待的人不多,面前这个,难道就是传闻中,真正领导鬼见愁持古派的那个神秘人物?
身穿花袍之人微微点头,随后深吸了口烟。伴随着烟云缭绕,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眼睛上缠的花布。他对阎三更轻笑说道:“幸好你没迟到。”
“你是?烛龙?”阎三更惊讶地看着对方的面孔,但是他又很快自我否定,“不对,你不是烛龙!烛龙虽然也是一个瞎子,但是他没你这么年轻,你看起来,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那身穿花袍之人拎着酒壶,摸了摸下巴上的些许胡须,“确切来说,在过几个月,我就三十二岁了。不过保养得好,看起来年轻一点。”
阎三更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烛龙在哪里?”
“我?”身穿花袍那人哈哈一笑,“重新认识一下。”他站起身来,将酒壶递给阎三更,“我的代号叫做烛龙,也有人叫我酒鬼,还有人叫我花袍,当然,更多人叫我,姜杉。”
“姜杉?”阎三更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地接过了酒壶,“你就是那个九霄文榜第二,五年前火烧龙岭关,率军抵抗北方三国联军,最后消失无踪的姜杉?”
姜杉勾唇笑道:“都是一些小事。”
“我的娘啊。”阎三更举起酒壶就喝了一口,他目瞪口呆地望向千面,“你们居然能找来他做掌事?”
别说阎三更了,就连屠炭也是吓了一跳,他赶紧伸手抢过酒壶,猛喝了一口压惊。
千面便在这时候见缝插针地说道:“若是由这位先生领导我们,你们可愿回归鬼见愁?”
“回归鬼见愁?”阎三更听到这话,立即回过神来。他皱眉思索了片刻,最后出声说道:“这事情没什么好谈的,我已经拒绝过你们很多次了,这次也不例外。”
千面似乎还想追问,却被姜杉拽住。
阎三更继续说道:“没错,我这次算是顺道帮你完成了任务。但是,我不喜欢你们的手段。我不管你是姜杉还是扬獍,不管你为什么装成老头,也不管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指手画脚个没完。”
千面面泛难色,扭头看着姜杉。
花袍姜杉慢悠悠地抽了口烟,“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
阎三更闻言一愣,瞥了小木头一眼,随后撇嘴说道:“和我无关。”
花袍并不管他,自顾自地说道:“这个孩子小名叫做小木头,是燕王独子,未来储君,武毅。”
如果说刚才姜杉自报家门是惊讶,那么现在就是惊吓。
阎三更瞪大双眼睁大嘴巴,看了看姜杉,又看了看小木头,最后又看着姜杉,“你是说,这小屁孩是燕国女大王武梦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燕王的儿子怎么会落到不归坟里?这,这,这……”
话说到最后,阎三更只觉得口干舌燥,自己给自己不停灌酒。
姜杉却是勾唇一笑,“这里离开不归坟可不算远,我们还得换个地方说话。你的兵刃还在我那儿呢。”说完这话,姜杉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千面看了阎三更一眼,便牵着小木头的手掌,追上姜杉背影。烟雨蓑衣也扶着楼兰,落后姜杉半步而行。
阎三更与屠炭对视了片刻。
屠炭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阎三更也只能牵上判官,追上前面之人群。
宁静树林重归宁静,天边曙光层层晕开。只是山外火光摇曳,飞灰飘扬,将那曙光衬着稍显昏暗。
日头何时大放光彩,尤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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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杉吸了口烟,咧嘴一笑:哟,还记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