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出门了,”皇帝到了摄政王府,管家告诉他。
“王妃的伤好了吗?”皇帝大喜,抓住他问。
“娘娘已经仙去,”管家沉痛的回答,他家王爷出门的样子,太可怕了,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都不吐,找了辆马车,铺上最好的锦被,亲自驾车离去。
丁散偷偷跟了上去保护。
“仙去了……”皇帝松开他的衣领。
“哈哈,哈哈……”
回忆……回忆……回忆……回忆……
“嘘,”回到銮驾上,白练窝在角落,像只可爱的猫咪,朝他嘘了一下,“我怕被太后发现了,只好躲进来。”
“好,”他坐下,留了一半位置,“坐吧,还有很长一段路。”
“好,”她警惕的又看了看左右的帘布,确定不留一丝缝隙,才敢坐起来,一股熟悉,淡淡的幽香传入鼻翼,他忽然觉得窃喜,从成年后,每次见面,不是她蒙面,就是他蒙面,似乎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的相见独处。
“慢点……”皇帝朝外面喊了声。
真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回忆结束……回忆结束……回忆结束……
“满心仇恨,到头来……”皇帝的脚步迟缓,身形踉跄,若早知道皇叔无心称帝,他何苦。
白练初嫁赫尔温时,对他说过,“赫尔温一心只为国,为百姓,似无心皇位,”可他怎么会信,权力谁不爱。
何苦,他认定赫尔温杀母。
张太后三族以内,全部斩首,其余族亲,男子发配充军,女子入奴籍,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当夜,圣旨下达,张氏一族,从天堂堕入地狱。
……
“白练,我知你不喜宝物,但有这些,至少让你不会困苦……我画了很多梅花图,不知道你喜欢哪一幅?”赫尔温每说一句,烧一幅画……
“你想护着他,我帮你护着吧,”自此后,摄政王彻底归属皇帝,但凡任何人想对其不利,摄政王都第一时间跳出来下手,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都由他代劳。
“皇叔,谢谢您!”皇帝不止一次和他道谢,都只换来他平静的离开,皇帝也知,做一切,不光是为国,为朝,也为了白练,和他的长公主赫筱白。
长公主越长大,性格容貌越似白练,连病弱的身体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出生时体内的毒素积聚,在脸上形成了一块乌青似的胎记,但,那并不影响她的地位,皇帝宠她,摄政王宠她……
赫尔温余下几十年,从不提白练,有些痛,哪怕只是听到,都会肝肠寸断……
……小剧场……小剧场……小剧场……
“白练母妃?”英俊的少年郎白衣骏马,从山匪手中救下一名女子,面纱掉落,露出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少年忍不住惊呼出声,“白练母妃,是你吗?”不对,母妃已经故去多年……
“我叫赫筱白……”少女歪头浅笑,少年脸忽的红了,只觉得心跳加速,怎么都控制不住。
“我叫赫沐,”他呢喃,是多年前被白练送出王府的摄政王府长子,真实的身份是邻国部落的王子,战乱中被赫尔温收养,今已回归家族。
也许,那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