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手里：“三藏哥哥，喝点酒吧。”

    “……”

    “今日也算是故人重聚，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女王举杯开怀道。相较于第一次见面，她明显放开了很多。江衍琛注意到，那朵粉色的菖蒲花还别在她的鬓边。

    孙悟空抬起手，和她懒洋洋的撞了一下。

    江衍琛的手顿在半空中，犹疑不定地重复道：“故人？”

    “是啊。”女王一饮而尽，看向他，笑容有些恍惚，“我，大圣，还有你，当然是故人相逢。”

    江衍琛放下酒杯，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可是，我与你分明是第一次相见。”

    女王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似的，自顾自的给他倒酒，抬手又是一杯酒，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一点也不能喝酒，现在还是这样吗？”

    “我……”江衍琛觉得话含在嘴里却很难吐出来，“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他看出来了，几杯酒下去，女王似乎有些不对劲。

    “三藏哥哥又说胡话了。”女王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之中一片冰冷，盯着江衍琛停下了动作。

    江衍琛硬着头皮道：“你我之前确实是第一次见面……女王怕是醉了。”

    “你胡说！”女王骤然放下杯子，杯脚砸在桌上，发出“噔”的声响，差点碎掉。她再压抑不住情感，扬声道，“我怎么会喝醉，分明是你醉了、你忘了……”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似乎沉浸在了不能被唤醒的梦境之中：“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五百年。整整五百年……”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江衍琛盯着那晶莹的泪珠，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身体和灵魂分裂，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出很忧伤的样子，但他毫无感觉。灵魂飘在半空冷冷的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五百年？”他听见自己喃喃。

    女王闭上眼睛，指着孙悟空，苦笑一声道：“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过我倒也不孤单，还有这只猴子陪我一起等。”

    江衍琛怔住，有些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孙悟空：“五百年？”

    女王从臂弯中抬起头，脸上带着些红晕，有些怔愣：“他没有告诉你？”见江衍琛摇了摇头，女王有些错愕，看向孙悟空道，“你做了他徒弟，却没有告诉他？”

    “没说。”一直沉默的孙悟空摇了摇头，“或者，也没必要说。”

    “怎么会没必要？”女王有些微愠怒，“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不说？”

    江衍琛现在却出奇的冷静，他转向孙悟空，一字一顿道：“我想知道。”

    孙悟空微微偏头，视线穿透他不知道看向何方，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甚至有些迷茫：“我要怎么说，自己都不知道……”

    然而下一秒，他便扯住江衍琛的领口将他拉向自己。江衍琛不自觉得伸出手撑在孙悟空的胸口，两人额头相贴，气息纠缠，如同两根藤蔓缠绕。一道金光瞬间没入江衍琛的神识之中——

    “嘣”的一声，开出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