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你可会心疼?”
妙懿一怔,没想到他竟问出这样的话来。她下意识的朝二皇子望去,将他并未朝这边看来,心里忽然冒出些微的失落,便垂下眼帘,装作害羞一般不肯作答。
三皇子也觉这句话问得稍微冒失了些,尤其二皇子兄也在此处。
他轻咳了一声,随意指着一个小太监道:“你去替本宫折一支海棠下来。”又吩咐其他人:“来人,搬几把椅子过来。”
二皇子和妙懿都坐了。虞佩珍任凭人怎么劝都死活不肯上去,也在椅子上坐了等着。
等了好半天的功夫,谁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三皇子打趣道:“莫非是被什么给绊住了?”
二皇子却有些担心的道:“要不要找人去瞧瞧。”
“二皇兄多虑了,有那么多人跟着,又怎会有事?”
二皇子温和的笑了笑,道:“也是。”
又等了一会,忽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从石阶上冲了下来,满脸惊慌的道:“不好了,大殿下他,他……穆女史她……”
他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句囫囵话来。三皇子见他如此,劈头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呀!”
那小太监“咕咚”一声跪了下去,哭丧着脸说道:“大殿先前还是好好的,等走到树林里之后不知怎的,突然就发了疯一样去掐穆女史的脖子,口中还不断吼着说‘尔等贱妇,竟然背着本宫做出这等事来,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等语。”
“接下去如何了?”三皇子急得差点跳起来,“你快说!”
“穆女史就拼命挣扎,小的们当时都吓傻了,赶着上去拉,可是大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好容易将人分开了,谁知穆女史不知怎么的没站稳,旁边就是台阶,穆女史就这样摔下去了,现在昏迷不醒。大殿下仍旧像发狂了一般,小的们怎么也拉不住,就派了小人跑下来报信,请二位殿下定夺。”
三皇子当即吩咐道:“快些找人抬两顶轿子上去将人抬下来,再让人将御医宣入宫中,快去!”
二皇子补充道:“方才发生的事一律不准对外人提起,若有人问,就说穆女史是失足跌倒的。”
“还有,今晚凡是上去伺候的人一会都不许放回去,将宫中侍卫叫来,把这些人一律拘管在此处。”
三皇子背着手,双目扫视着众人,厉声说道:“若有人走漏一丝风声,被本宫知道了,格杀勿论。”
众人都跪下应是。
虞佩珍胆小,此时已经吓得哭了起来。三皇子一皱眉,说道:“虞女官,方才的事你可都听见了。”
虞佩珍忙磕头道:“殿下放心,臣女实在什么都不知呀。”
“那你哭什么?”
“我,我……”
虞佩珍抖着嘴唇,只顾哭泣,已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禀殿下,虞女官方才身体不适,已经先告辞回去休息了。”
妙懿替她答道。
虞佩珍也不傻,闻言忙擦了把眼泪,仰头急切的说道:“臣女是身体不适,酒饮多了,还吐了一回,身体不适才哭的。”
等了片刻,只听三皇子道:“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虞佩珍如蒙大赦,站起身忙忙的扶着宫女就走,仿佛被火烧了裙子一般,生怕迟一步就会被灭口。
二皇子看了看妙懿,唇角微微翘起:“你倒是不怕。”说着,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妙懿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既然有人受伤,臣女便更不能添乱。”
她并非不惧怕,只是临阵发慌不是她的性子。
二皇子淡淡道:“此处不宜久留,你也回去吧。”
“是。”
妙懿向二人行了礼,带着李宫人回去了。
见人已散去,三皇子同二皇子对视了一眼,迟疑的道:“大皇兄莫非还是因为从前那桩事……心结未解?”
二皇子只是沉吟不语。
却说妙懿走在回揽月殿的路上心乱如麻,不单是因为今晚的事,她先前收到的那张纸条更令她震惊。
纸条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警告她说:宫宴过后,不要和任何一位皇子独处,会有难以想象的后果发生。
莫非纸条上所写的那个“难以想象的后果”便是眼前这个?
当时她不肯上山的原因便是不想同三皇子单独相处。就算照明用的玻璃灯多么明亮,身边有多少从人跟随,毕竟他们都是听命于皇子的,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没有想到,这个警告真的应验了。如果她当时也跟着上去,后果会不会同穆姣一样呢?
更令她担忧的则是纸条上所写的另一桩事。
这头一件已经应验了,那么另外一件是否也会成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