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透了福王,想杀死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经人授意。至于是谁授的意,授的谁的意,单看最终的受益人是谁就行了。
只恨他们要斗也别在别人家里斗,关着门自己打去岂不好?偏生将麻烦弄到瑞王府里来,她招谁惹谁了?
至于那些爱恨交织,相爱相杀,不好意思,她敬谢不敏。
妙懿半天没听见屋里有声音,不觉有些担心,说道:“殿下要不要提醒福王殿下一下,时候不早了,要不要让人将穆侧妃抬回福王府去?”
华珣蹙了蹙眉,道:“是该如此。”
说着便掀帘子走了进去,妙懿也随后跟了进去,只见福王坐在床边,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帐中女子看,面色很是不好。
华珣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皇兄莫要过于伤感,该来的今后总会来的。”
福王呆呆的坐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说话。
华珣看着似乎不太对劲,凑近帐中瞧了瞧,面色猛然一边,伸手探了进去。妙懿见他这般举动,顿时明白了什么,急步走在过去瞧——只见穆侧妃静静的躺在床上,厚密的锦被直盖到了下巴处,她面色苍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房内安静得诡异,甚至连呼吸声都罕闻。
华珣轻轻拉开了被子,穆娆脖颈上的青紫痕迹已经开始发黑了……
妙懿猛的掩住了唇,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将惊叫声吞回了口内。
“皇兄!”
华珣不敢置信的望着福王,只见两行清泪顺着后者的面颊缓缓滑落。
“她们都死了,都是我杀死的。”
福王坐在那里,痴痴地望着身体已经开始变冷的穆娆,任凭泪水滑入襟口,半晌无声。
“大皇兄,你又何必呢……”华珣叹气,“大皇兄还是对已故大皇嫂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别提她,不许提她!”
福王听了华珣的话,竟然十分激动,仿佛被什么一下子激活了一般,一跃从椅子上跳起,大声吼道:“那个贱人,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是被她点名要到身边去伺候的,说不定是早就约定好了的,一对奸夫□□,死一百次都活该!”
妙懿没有听懂,福王杀死穆娆和从前已故的大皇子妃有什么关系?
她知道福王在娶韩慈苑和穆娆之前是娶过一任皇子妃的,只可惜不到一年就过世了,韩慈苑算是续弦。但是听华珣如此说,莫非福王如今阴沉的性子并非天生,而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如今这般的吗?
不过这样看来似乎也有些道理,福王上次在海棠林中掐死穆姣的事就十分突然,确实是像发了狂病一般。
只听华珣语带沉痛的说道:“已故的大皇嫂应该是被人诬陷的,她先前并不知晓那位罗公公并非阉人的事,连那个罗公公都承认是他欺骗了大皇嫂,大皇兄又为何一直不肯放开呢?”
“她该死,该死,该死!那贱人害我丢尽了脸面!你们都在暗中笑话我,笑话我这个大哥,你们都不当我是你们的大哥!”
福王阴骘的盯着床上已断了气的穆娆,竟再次冲上去使劲掐她的脖子,口内喊道:“贱人,你该死!我费尽千辛万苦求娶你做皇子妃,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吗?”
眼看福王几近癫狂,瑞王回身将妙懿揽在怀中,小声在她耳边嘱咐了两句,妙懿点点头,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走进来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小厮,手里拿着绳索,上前好容易将福王的手脚绑住,抬了出去。安神汤药在此时也差不多熬好了,被人端着,死活硬灌进了福王嘴里,人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妙懿心神不宁的在厅里走来走去,瑞王府死了一名福王侧妃,还是被福王亲手掐死的,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瑞王此时已换好了朝服,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我现在要去进宫一趟,这边的事就交由你处置,万勿走露了风声,一切姑且等我回来再说,切忌。”
妙懿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依赖这个男人。
“妾心里慌乱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穆侧妃死了,福王又变成了这般模样……瑞王府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华珣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道:“没事的,万事都有我在。你只管好好呆在府中等我,我很快会回来。”
时间不等人,华珣简单嘱咐了妙懿几句就匆匆骑马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