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瑞王缓缓道:“那倒也未必。我的意思是内应可能是各种身份的,守卫是一种,送饭的太监,洒扫的宫女,只要手里有迷药,即便是弱女子也能救人。”
“可是迷药也并不是普通人能得的。”
妙懿陷入了思考当中,直到良辰将泡好的茶水端上来时才醒过神来,抬头时发觉瑞王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殿下请用茶。”她习惯性的将自己手上的茶水递了过去,然后自己又从托盘上取了一杯来端在手中。
瑞王看了她的动作,不觉微微一笑,想着不管在人前人后,她都如此想着自己。
“殿下笑什么?”
“没什么。”他啜了一口茶,赞了句“好茶”,又连饮了两口,直到吃尽了为止。将空杯递给了良辰,他转头望着妙懿,眼神柔和了不少。
“方才听说你不舒服先离了席,本来我想要脱身来看你,但父皇不放人,我还要应酬几位盐道,没来得急问你,你现在可好些了?”
妙懿也不觉笑了起来,说道:“已经好多了。”又不由得担心道:“妾走后,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可有不悦?”
瑞王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怕了?可惜她们也都忙着应付那些官眷,还要关注自己的儿媳都和什么样的人结交,合不合她们的心意,想必根本未曾留意少了谁。”
说到此处,他笑容微敛,若有所失的道:“若母后还在世,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一只纤小的手掌附在他的大掌上,一双晶亮的妙目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她的声音柔婉悦耳,恍如玉片相击。
“母后若见到殿下今日这般成就,必定十分欣慰。”
华珣反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有你在我身边便已足够了。”
这时,只见怀珠从内室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青花瓷的茶叶罐子,满脸的不悦。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尴尬的景致。
“你取茶怎么进去这半天没动静?”妙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不觉奇怪。
刚才她并未留意,如何她连茶都喝完了,怀珠却才取了茶出来?
还未等怀珠答话,景致抢先说道:“都是小误会,已经解开了。”
怀珠瞪了他一眼,见妙懿朝她望过来,便嘟着嘴说道:“都是误会,我再去煮些茶来。”说着便捧了茶罐子出去了。
景致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勺,见妙懿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忙道:“我去给怀珠姑娘打下手。”说着便退了出去。
良辰躬身说道:“景致失礼,得罪了怀珠姑娘,老奴替他给王妃赔不是。”
妙懿忙道:“这话是如何说的?不过是小孩不懂事,偶尔拌个嘴说两句罢了,又值什么?”
她面上虽如此说,但到底还是起了疑心。怀珠虽有些小性子,却也知道不可得罪瑞王身边最当红的两位公公,今日是怎么了?景致也是奇怪,他跟着怀珠进去内室取了半天的茶,这段时间里他又做了什么引得怀珠动气呢?据她所知,这二人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景致主要是在外面书房伺候瑞王,每次都是良辰带另外两个公公进来伺候的,怎么瑞王又带了他进来呢?
“殿下一会可还要到父皇身边伴驾?”
瑞王道:“无妨,我歇一歇再过去。”他刚站起身忽又坐下了,道:“今日我不去也好,留下来陪你。万一刺客去而复返,你在我身边也更安全些。”
真的是如此吗?
妙懿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不知道该信他哪一句话。半晌,她冷不丁发问道:“殿下真的是在为妾的安危着想吗?殿下就不怕刺客忽然从里间跳出来?”
瑞王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起,妙懿已移开了目光,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在手中翻看,冷淡的道:“妾今日身子不爽,恐说错了话令殿下不悦,请殿下去别处歇息吧。”
身后脚步声逐渐远去,妙懿看着手里的书,看了好半天才看清上面的字写得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乱糟糟瞎翻了一通,她将书丢开,又去抽下一本,只见上面写得是:“……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此刻她那里看得进《孔雀东南飞》那样满是悲切言辞的诗文,于是再次丢到了一旁。又随手翻了两三本,皆是不如意之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