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边汲水,脸色严肃:“我是报恩,报你上次的恩。”
周永安凝望着天花板,心事重重的样子,拿掉额头上的湿巾,说:“快走吧。”
李清文一动不动。
她怎么想都觉得,周永安这回生病全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若不是昨天追她到了村里,淋了雨,他不会感冒。
手上执意地要给他敷上毛巾,周永安捉住她的手腕:“听话,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吧。”
李清文:“现在才八点多。”
周永安看着她,看着她青眉红唇,认真的对待自己的样子,看了一会儿,突然揪着她的手腕一扯。
将她压在身下。
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周永安擒着笑口:“既然报恩,那就做全套。”
上次她发烧的时候,周永安一开始给她敷着额头,后来敷着敷着不见效果,突然跳上床将她搂住,说什么物理降温。
他还特地洗了个冷水澡。
“流氓!”这招果然凑效,李清文推开他挣扎起身,甩下湿巾,愤愤离开了客房。
“把灯关一下。”他说。
“啪嗒”一声。
华宇大厦。
周锡祥在公司还没离开,接到弟弟的电话,就在办公室等着他。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从外推开,周锡祥刚批复完一份文件,盖上笔帽,漂亮的手指修长,指甲很短,像是刚修剪过。
“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儿?”
周永安立在门口,缓缓关上身后的门。
他忍着眩晕,走过去问道:“大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李清文?”
安静的办公室,低低的声音一阵阵回响在周锡祥的耳蜗。
端起桌上透明的玻璃茶杯,周锡祥淡扫一眼弟弟,其实他们之间是很不一样的,从性格到喜好,可是在感情上却出奇的一致,都喜欢简单干净和纯粹的女孩。
周锡祥声音沉静,轻斥一声:“都过去了的事情,为什么一提再提?上次就提醒过你,清文现在是你的妻子。”
周永安额头上冒着一圈冷汗:“要是我跟清文离婚,大哥会娶她吗?”
他本以为这一年自己给了他们两个人很大的空间,却是两个月前才缓过来,他跟李清文的婚姻还摆在这儿,以大哥的品行,做不出乱伦的行为。
只有明明白白地离了婚,大哥或许才不会克制自己的感情。
可是现在,他不想离了……
李清文已经承认爱上他,他不可能再假装大度,把她让给大哥。
周锡祥瞥他一眼,哂道:“就算你们离婚,我也是清文的大哥,你大晚上的来这儿,就说这个?”
听到这话,周永安阴沉的脸色终于恢复一丝轻松。
一年了,这一年他都错以为将李清文交给大哥她会获得幸福,他也能放心,直到临了才发现,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周永安踏着虚飘的步伐走出华宇,原来姿态高昂的周永安也会有脊梁被压弯的时刻。
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早上。
樊嫂熬好粥,听李清文的吩咐将粥端进周永安的房间,却见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人,已经在更衣室换好衣服。
樊嫂说:“二少爷,怎么起来了呀?”
周永安:“又不是中风,怎么起不来。”
生病的嘴也这么能怼人,樊嫂只能吃哑巴亏,将粥端回楼下。
睡了一觉,周永安的身子并未缓过来,此刻后背还发着虚汗,脸色苍白,下楼时罕见地扶着楼梯,眼睛盯着餐桌前的人,一脸歉疚。
李清文看他一眼,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