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过就几千万吧。”马文杰很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笑呵呵道。同时目光还在李睿的身上打转,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对自己的情况知道的这么清楚。
“几千万?文杰,真没想到啊!你可是真的……真的发了。”饶是如此,李文骏还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所以啊,今天咱们吃土豪的。”李睿笑道。
“你小子,真是……”同样,马文杰也不知道该跟李睿说什么,对还沉浸在惊愕中的徐珍道:“嫂子啥时候开饭呀?”
“哦,马上,马上。”徐珍顿时惊醒过来,连忙应着走向厨房。
看着徐珍的背影,李文骏叹了口气道:“文杰啊,你这次回来算是把我们俩口子都吓着了,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就倒腾些衣服、鞋什么的,就能挣这么多钱?”
“倒腾衣服和鞋当然挣不了这么多钱,主要是从俄罗斯运回的东西挣钱,而且能挣大钱。”马文杰道。
“怎么说?”李文骏来兴趣了,连忙问道。
“主要是卢布贬值的快,基本上一天一个价,虽说从国内运过去的轻工业产品利润很高,但换了卢布也不值钱,所以我们尽可能的以以物易物的方式,或者是拿了钱直接去购买国内急需的产品运回国内来卖。当然那边便宜地方,国内就贵,这样一来一去等于做成了两笔买卖,利润就可观了。”马文杰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你从俄罗斯倒腾什么东西回来?”
“原木,石油,设备多了去了,只要国内需要的,我们都可以在那边能买到,而且价格十分便宜,说句难听点的就是白菜价。”马文杰道。临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这几年挣的钱大部分都压在这些货上。”
“这么说,现在俄罗斯的经济还是非常不景气?”李文骏问道。
“岂止是不景气,简直可以用崩溃来形容。”说着,马文杰也叹了口气道:“现在的俄罗斯早就不是以前的苏联老大哥了,你们在国内根本无法想象现在的俄罗斯是个什么样子。一个教授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双鞋的,百分之八十的工厂停产,工人根本就发不出工资,所以只要有人要,他们什么都卖,我甚至听说他们的战略导弹部队经常发生偷盗核原材料的事件,那玩意儿一点落到恐怖分子手里,说不定哪天就爆发一场灾难。”
“那政斧就不管吗?”李文骏疑惑道。
“政斧?哼,我告诉你现在的俄罗斯,有政斧跟没政斧基本上没两样。”
“不可能吧?我前不久还在新闻中看到说叶利钦要怎么怎么的……”
“哼,我们国内你能听到真实的情况吗?别扯了,告诉你吧,就比如做生意,你在俄罗斯做生意就要靠,在普通银行汇款,汇费高不算,一笔款子还要分多次汇。如果是一家和有关系的银行就可以,汇费低,一次就行,还保证安全。现在的俄罗斯几乎每一个环节都有,再比如说报关吧,如果找不到马匪,哦就是的小喽啰,这事就很难办。找到马匪就很顺利。反正政斧已经管不到了,就顺理成章地接管政斧角色。你还别说,这些都很讲义气,他也要注意别吓跑了生意人,断了自己的财路。”
这些情况李睿在上辈子都听马文杰讲起过,所以并不感到新奇,但是李文骏却听的心惊胆战的,拍着道:“刚才我听说你挣了几千万心里还挺妒忌的,想不到那里原来这么危险,这简直跟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差不多呀!”
马文杰得意道:“要不怎么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很多人第一次来到俄罗斯,看到这幅场景吓都吓死了,回去之后就再也不敢出来了,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毕竟那里的钱好赚。国内没人要的垃圾货,拉到那边就是宝贝。其实,我们还算好的,真正危险的是俄罗斯本地的权贵,都是利益纷争。这些新兴权贵出门都会带很多保镖,住所也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甚至空中还有直升飞机警戒,但照样会被人暗杀。你说警察管吗?这年头别说警察了,就连军队都乱的一塌糊涂。就在这次我回来之前,莫斯科就有一名中校开着坦克上街,要求发工资,不发就开炮。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我们国家那还了得,暂且不说株连九族,最起码得枪毙吧,你猜他们那里怎么着?屁事没有,大家都同情,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军官和士兵呢。说到底还是政斧没钱,连军饷都发不出,他们怎么办?只能靠部队吃饭,有什么偷什么,有什么卖什么……”
马文杰说的这么情况一般国内都不会报道的,李文骏听的津津有味,上了饭桌还不停地问这问那的。当问到俄罗斯那边老百姓的生活时,马文杰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颇为感慨道:“记得那年我刚刚到俄罗斯时,就住在俄罗斯的一个兵营里面,那时候军队为了创收把兵营的一部分租给我们这中国商人。当时我们住在二楼,一楼则是一群从东欧回来的军人,他们这些俄罗斯军人也惨,军营跟我们筒子楼差不多,公用水房,公用厕所,楼道里臭气满天。有一位军人遗孀,长得非常漂亮,还有两个公主般的女儿,六七岁左右。这个军营里大多数都是单身男人,谁都想跟她睡觉。但她坚决不干,宁可给我们中国人食堂洗盘子,我们看她们母女三人可怜,经常送点吃的用的给她,所以她跟我们的关系很好。到了周末,军营里兴看脱衣舞。当时我们都挂靠在一家国营公司,有人负责管理,所以还讲点规矩,不许看。我没事下去和她聊天去了。下楼的时候大概正好是脱衣舞刚过,我看见她的六岁的小女儿从人缝中兴奋地挤出来,对我大声叫喊着:‘瓦西里,哦,这是我在俄罗斯取的名字,我长大了也要跳脱衣舞!’看着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我看了真的很伤心,我想她妈妈会更伤心。现在的俄罗斯已经没有廉耻了。没过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美国人开办脱衣舞校的广告,我想,这能有人去吗?没有想到,到报名的那天,我路过那里,都是母亲送女儿,丈夫送妻子……”
听到这番话,李睿和李文骏都沉默了,就是李睿也是第一次听到马文杰说起这样一个故事,他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所以说我们是幸运的,当年还幸亏了邓大人,要不然真要是和他们一样了,他们现在过的曰子,说不定就该轮到我们了。”
李文骏深以为然地直点头。
大概马文杰意识到自己难得来一次,不该把气氛弄得如此沉重,有意岔开话题,看着李睿道:“对了,我都差点忘了,我上次听你小舅说你大学毕业后不是分配在燕大团委工作嘛,怎么也来彭城了?放假?”
“放什么假呀,我去年就调回来工作了。”李睿回答道。
马文杰先是惊诧,马上又笑着道:“怪不得你小舅老说你是个不安分的主,你说你放着燕大团委这么好,这么有前途的工作不干,调回来干嘛?在燕大团委好好混,到你小舅这岁数,说不定也是厅级干部了。”
李睿从燕京怎么回到彭城的,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好在李睿现在也混的不错,李文骏笑着道:“谁说在彭城没有前途了,小睿现在已经是我们老家南桥县青山泉镇的党委书记了。”
“真的?”马文杰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睿,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就这小子,小时候流着鼻涕整天跟在咱俩后来的小跟屁虫,现在居然已经是镇党委书记了?”
李睿拍着一脸自豪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年你们两个还不都是穷学生,现在一个贵为厅级干部,另一个已经是身家数千万土豪了,凭什么你们都在进步,我就不能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