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上显得他更为苍老,四十多岁的人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出二十岁,胡子也不知多久没清理过了。
“傅生,你瞧瞧你那个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当初嫁给你是为了什么?现在你又是什么样,反正我不管,房子你必须同意拆迁!”汪眉一身大红色羽绒服,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胸一张脸冷得要死。要不容易等来了拆迁,没想到傅生竟然不同意!傅生现在这副模样她看着都要作呕更别说以后过日子了,所以婚一定是要离的,房子不拆迁她哪来的钱?就算告上法院房子不卖他又哪里来的钱给她?反正她是不想在这家里再过下去了!
“再过些日子我肯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就去打工,汪眉……”傅生放低语气和她去说,他再笨也不会猜不到汪眉想的什么心思,但这房子是家里的老宅,院子里的那颗大树都有好些年历史,又在早前听已经搬走的邻居刘叔说住小区房子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不方便的,他就更加在心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十年?还是八年?你说得倒是轻巧,自己的亲闺女都不见了踪影还不是嫌弃你这副模样?”汪眉说这话的同时朝着一旁的傅然使了个眼色。
“是啊,爸,傅篱这些日子就没回来过,偷了家里不少钱出去了,最近还上了个电视节目,我让她来看你都不肯。”傅然看着傅生,愤愤不平地说道,仿佛傅篱真的做出这些事似的。
“然然,你也希望这房子拆迁么?”在傅生的印象里,傅然就是一个乖乖女,很懂事的那种,可是接下来傅然说的话却让他的心凉了大半截。至于小篱,他自己的亲闺女还是有数的,偷家里的钱这事根本做不出来。
傅然当然是站在汪眉那边的,她巴不得早点住上小区的房子,至于离婚不离婚,那不关她的事。
因为一直躺在床上没有洗澡的缘故,傅生的周边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傅然赶紧离得远远地,屋内的争执却还在继续,等外面看热闹的走的差不多了,汪眉吵累了也就回到了傅然的房间。
傅生还是早上吃的一顿,还没吃饱,现在肚子唱起了空城计,这样下去可不行,没病死也得被饿死了,涣散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的电话上。
第二天董桂兰和家里的一干亲戚浩浩荡荡地就来了,一进院子直奔傅生的房间,董桂兰一看到床上傅生的模样当场气的不得了,这还是她的儿子吗?和乞丐差不多!
“汪眉呢?给我出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汪眉嫁给她儿子为的就是钱!不上班每天花她儿子的钱,现在她儿子病倒在床就不管不问了!
“妈,你怎么来了?”汪眉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上裹了一件羽绒服。
“都几点了,你怎么才起床?”董桂兰脸色铁青,昨晚接到儿子的电话后她就没怎么睡着,一大早多冷似得她还是起了床,再看看这女人,都快十一点钟了!
“妈,我也就今天一天起的迟了。”一看老太太势头不对,汪眉连忙找了个借口。
“是吗?”董桂兰眼神犀利,“跟我进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一开始汪眉还和和气气地,看来了那么多人,可当老太太一提到房子坚决不拆迁汪眉就急了。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就说你和我儿子结婚没安什么好心,这房子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拆迁,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那点心思,老太太我眼睛不好心明亮着呢!你说说我们家阿生没病前待你也不薄,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狠心哩?”有亲戚从外面打了一盆洗脸水来,董桂兰拧干毛巾打算给傅生擦一擦,傅生却是不肯要自己擦脸,他是腿脚不利索手没问题。
这也是被汪眉逼得实在没办法才打电话给家里人的。
“我狠心?妈,您说话可得讲点道理,他住院那会都是我和然然照顾,傅篱这丫头片子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你这什么语气,当初还不是你把傅篱……命格相克,我看是你汪眉克了我儿子吧!”董桂兰强势惯了,毫不留情地驳了回去,汪眉到她家里都多长时间了,肚子连个反应都没有,她当初真是看走眼了啊!
“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如果不拆迁那就离婚!”
“啥?离婚?终于说出口了啊!行,你带着你闺女离开,一分钱也别想拿我们傅家的!”董桂兰说着就上手把汪眉往外推,汪眉怎么可能净身出户,她反推了老太太一把,说:“五十万,我就然然立马离开,没有五十万,法庭上见!”
说完快步进了傅然的房间从里面反锁了起来,任凭外面的人怎么敲都没有反应。
而就在下午两点多钟,离家数月的傅篱突然出现了,她一身长款米白色羽绒服,黑色打底裤,酒红色短靴,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董桂兰看着眼前变化之大的孙女,一时愣得说不出话来。
久为见过傅篱的亲戚们,更有甚者没有一眼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