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脱了鞋,甫一低头一阵倦意袭来,差点把手里的汤碗给打翻了,还是何翔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何翔轻声问道。
莫毓姝摇摇头,轻轻推开了何翔,这时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还带进了一股清爽的茉莉花香气,顿时让莫毓姝精神不少,她抬头看去,只见对面观景台上摆满了盛开的白色茉莉花,没想到那么冷酷的人竟然喜欢这么亲切的花儿。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向里间瞟了一眼。
“进去吧,我已经给他服过药了。”
“他到底是什么病?”
“胃炎,已经是老毛病了,本来我都给他调理的差不多了,可远的生活一直不规律,最近又严重了很多,所以今夜才又犯了。”
“哦。”莫毓姝也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宁远的那个晚上,他那么痛苦地唤着一个叫朵儿的名字,当时因为害怕没想太多,此时想起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不然一个堂堂的亿万富翁又怎么会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
“让她进来!”这时宁远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依然没有任何温度,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让莫毓姝从头一直凉到了脚。
见她踌躇不前,何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进去吧,远他需要你。”
一般宁远最不愿意让人看到他虚弱的样子,既然他今晚能把莫毓姝带进宁家大宅,又让她走进他的卧房,就说明宁远对她并不排斥,甚至默许她的靠近,不管这种默许出于何种目的,但这毕竟是个令人期待的开始。因为这个房间已经有十年没有让女人进去过了,就连他最喜爱的女佣小朵也只能止于这个方厅。
看着莫毓姝僵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何翔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能暗自祈祷这个令人温暖的女人,能把她的阳光带给房间里那个冰封多年的人吧。
里间很宽敞,百十来平米的房间里,一张华盖大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此刻他穿着白色睡衣正半靠在镶有钻石和各种宝石的床头上,他的眼神深邃而暗沉,让莫毓姝不由得将脚步止于床前。
“你叫莫毓舒?”宁远忽然没来头地问道。
“是。”虽然纳闷,但莫毓姝还是回答了他。
“你的父亲叫莫绍康,十五年前跳楼自杀身亡,你的母亲叫宋爱莲,在你父亲死去不久便迫不及待地嫁给了地产大亨车至诚,对了,你还有一个生父不详的妹妹……”
宁远把“生父不详”四个字咬得特别重,那分明是在侮辱他的父亲,莫毓姝身子颤了颤,把托盘“砰”地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走,她要远离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但她刚推开里间的门,就看见面无表情的老九站在门口,他浑身的阴冷之气立刻把莫毓姝吓了回来。
她有些懊恼地走到床前,颤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宁远勾了勾手指,莫毓姝犹豫了一下往前挪了挪,忽然宁远身子前倾一把抓住了莫毓姝的衣领,猛地把她拖到了床上,然后倾身过来将她压在了床头上,两个人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此时莫毓姝双手紧张地抵在宁远的胸前,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猜想他不会现在就想要她履行承诺吧,一想到自己的初/夜就要被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夺去,她的脑子里蓦地闪过车灏楠鄙视的眼神,她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