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室内,深色的竹地板铺满了地面,屋外红霞漫天,茶几上的热茶冒着热气,清香盈满室,尤铭坐在沙发上,他嘴角带着笑,但肢体显得有些拘谨。
“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江妈妈的声音很温柔,态度也很和蔼,她看着尤铭,怎么看怎么满意。
尤铭生得很好,随母不随父,皮肤如玉般洁白细腻,双眼大而明亮,瞳孔颜色稍浅,鼻梁挺翘,嘴唇血色不足,整个人看上去乖巧又忧郁,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
尤铭朝江妈妈笑了笑。
“大伯母,您先去忙吧,我帮你招呼小铭。”坐在尤铭身旁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说,“以后他都该叫我一声小叔。”
江妈妈站起来:“你们年轻人更有话说,我去厨房看看。”
江妈妈走了以后,尤铭有些尴尬,他在江家只认识江妈妈和江爸爸,跟身旁这个“小叔”并不熟,打过几次照面,却没有接触过。
就在尤铭想张嘴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时候,身边的人却忽然低声说——
“你这样的人我看多了。”
“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跟一个死人结婚,亏你们想得出来。”
他看了尤铭一眼,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嘲讽:“别以为你进了这个家门以后就真是江家的人了,一个大男人,跟男人结婚,还是个死人,你们尤家图什么当别人都是瞎子?”
“听说尤家快破产了吧?所以连儿子都不要,就为了巴上我们江家?”
“不要做梦了。”
“果然泥腿子还是泥腿子,农民出身,几辈子都是农民,永远洗不掉你们身上的土腥味。”
江妈妈的声音从厨房处传来:“小霖,记得给小铭拿茶点,阿姨放在柜子上的。”
上一秒还在讥讽尤铭的江霖提高音量,满带笑意地说:“我知道!您就别操心了,好歹是我堂哥的对象,我肯定让他感觉到家的温暖。”
江妈妈:“你就别贫了,小铭,想要什么就找小霖要,不要跟我们客气。”
尤铭拳头紧握着:“阿姨,我知道了。”
江霖凑近尤铭,好像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他眼底是满满的鄙夷和恶意,嘴角却带着和善的笑:“为了嫁给一个死人,连自己从小身体虚弱不冥婚就要死这样的谎都能撒,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一辈子没见过钱吧?破产以后估计只能回农村种地?”
“这样就对了,回了农村好好种地,娶个村姑,不也挺好的吗?”
尤铭转头看了江霖一眼,目光冰冷:“说够了吗?”
江霖笑了笑,伸手拿了一个橘子,动作轻松的剥起来:“有些人天生犯|贱,说是说不通的。”
尤铭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他也低声说:“你特别恨我吧?”
江霖一愣,放在嘴边的橘瓣都忘了张嘴吃。
尤铭:“如果没有我,你就是血缘离叔叔阿姨最近的直系亲属,你使了这么多年劲,不就是以为自己会是江家的继承人吗?”
“江霖,我真可怜你,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会当做野狗在吠。”
“人何必跟一只狗计较?”
江霖眼睛睁大,他映象中的尤铭,是个身体虚弱,寡言少语的人,他也调查过,尤铭从没发过脾气,看上去是个逆来顺受的傻子。
尤铭提高声音:“小叔,能帮我拿一下茶点吗?”
江霖呆坐在原地。
江妈妈:“小霖!”
江霖这才回神:“我马上去拿!我跟铭哥聊的太开心了。”
江霖把橘瓣放进嘴里,正要站起来,却忽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他脸涨得通红,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珠子都从眼眶中凸了出来,一条腿跪在了沙发上,他额头青筋毕现,张着嘴,伸着舌头,手还继续掐着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尤铭觉得他这样,还真像一只狗。
“别装了。”尤铭小声说,“客厅有摄像头,你想嫁祸也挑挑地方。”
江霖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如果他能说话的话,一定会骂死面前这个人,难道尤铭以为他是表演专业毕业的吗?
尤铭看着江霖一直保持着这个模样,这才发现对方可能是被橘子呛住了,他轻声说:“我帮你。”
江霖见鬼一样看着尤铭,尤铭扶着江霖的肩膀,一只手握成拳,轻声说:“放心,我力气不大,你不会有事的,就是会有点疼。”
这一拳打在了江霖的肚子上,江霖痛得浑身一激灵,掐着脖子的手捂上了肚子,卡在喉咙里的橘瓣也终于被吐了出来。
江霖半跪在地上,眼神凶狠的盯着尤铭:“你!”
尤铭用湿纸巾擦擦手,眼神低敛:“举手之劳,就不用说谢谢了,毕竟你是我小叔。”
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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