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那里,尴尬得不上不下——那位xxx就站在墙外的马路上,跟一位男士在大树下亲嘴儿,非常有激情地亲。
同□□人,一般很少在大庭广众如此火辣激情,通常,他们自我防备的心思非常重,这样毫不忌惮的……非礼勿视,盛意想离开,耷拉下的那只脚却找不到
来自背后尴尬的视线,终于惊动了那对野鸳鸯,他们警觉地回头,盛意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他想爬回地面,最好迅速遁去,再也不要出现。
“盛意……”身后的声音是熟悉的,齐刷刷的小疙瘩从盛意心底冒出来,一茬一茬的。
盛意从墙那边再次探出头,他非常惊讶,惊讶到挂在那里忘记了自己是该上去还是下来。
曾旭,没错,正是曾旭,比起当初在学校那会子的满身名牌的轻浮,从衣着上看,他稳当了许多,普通的休闲毛衣,西裤,擦的铮亮的皮鞋,头发那叫个整齐,标准的精英头。
曾旭毫不客气地推开怀里的童儒初,他走到墙边攀爬上去,把挂在那里的盛意拉了上去,他两人就这样蹲立在墙头互相看,盛意觉着他们就像动物园里蹲在树杈上的一对互相凝视的猩猩。
“你……怎么在这?”盛意咽下一口吐沫,扶着墙头问,他怕掉下去。
曾旭看下左右,蹦下去,对盛意伸出手:“你先下来,我再告诉你。”
盛意犹豫了一下,他看着那边的xxx,一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位仁兄的名字。他还是自己蹦了下去,并未把手伸向那个人,下落的姿态并不平稳,他向前冲了好几步,曾旭连忙扶住他,盛意赶忙道谢:“谢谢。”并使劲将手从这人的手里挣脱出来。
xxx的眼泪从他桀骜不群的眼窝里流了出来,他想走,又不甘心,只好继续狠狠地瞪着面前这两个人。
“我们能谈谈吗?”曾旭小心地邀请盛意,盛意点点头后又摇摇头,他看着xxx:“我挺忙的,而且也没什么好谈的。”
“儒初不会介意的,当初我们说好的,只要……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分开……”曾旭开口解释,但是盛意却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连忙解释:“儒初……其实,我和儒初有约定,我们只是暂时在一起的,随时可以分开的,我们没有任何承诺,我只跟你承诺,真的,我们就是……就是都寂寞了,盛意你别生气……”曾旭在那里解释,也不知道为什么解释,总之他在解释。
盛意无奈地摇头,他扭头说了一句:“我很好奇,学长怎么在那里?”他看看故作不在意的xxx继续说: “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吧?”
曾旭挺难过的,他走过来看着盛意,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流露的感情比几年前多得多,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盛意,如果不是你,我是不会来这个城市的,我受了那么多苦,都是为你,真的,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你这样的态度,我们根本无法交谈。”
盛意撇撇嘴,也不遮掩自己的不屑,从法庭上他看到曾旭那副根本不敢抬头小声指责自己的样子,他就打心底看不起这个人。那样的情形他看了两遍,终身难忘,和这个人谈不上感情,他抬起头很认真地对曾旭说:“曾旭,最好我们老死都别往来了,你知道,我恨你,时间越长,我对你的恨越发的强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曾旭不在意地陪着笑脸,他甚至拉住盛意的手:“还是先找个地方吧……”
“不可能。”盛意挣扎,他看着xxx希望他能站出来,阻止一下,自己也好脱身,曾旭紧紧扣着着他的手,就是不松开。他知道,如果他不拽住盛意,许多事情,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了:“是个人就会犯错的盛意,那个时候我……我太天真 、懦弱,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谈下,我有许多话跟你说,盛意,我不相信你为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付出那么多,现在就这样回答我?你只是……不甘心,委屈,我知道,我现在……现在好多了,我努力了,为了你,真的,盛意……”
他在那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盛意几次挣扎,也不知道这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几乎把自己的手腕勒断,最不可思议的是,班上的那位xxx却靠着大树,抽起了烟,他仰望树叶一副落寂的样子,浑身上下发出惆怅、无奈、无所谓的气质。
“曾旭……你先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盛意哀求。
“不能放,盛意,你误会我了,我放开你就走了。”
“曾旭!你先放开!”盛意的语气里一股子压抑不住的激愤露了出来。
曾旭觉得盛意真的生气了,他犹豫了下,终于缓缓放开手。
一阵凉风吹过,虽然无有落叶应景,但是他们对视的眼神着实奇妙,一个深情款款 ,一个一副鬼胎的样子。
“你是不会放我走了?”盛意问他。
“这么大的误会,我要是不解释清楚,我这辈子都会被你恨死,不会放你走的。”曾旭肯定地回答。
大树下,xxx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他玩打火机的样子老有形了,盛意撇了他一眼,扭头很认真地上下打量起曾旭。他慢慢走到他面前,缓缓伸出自己的双手搭住他的肩膀。
“盛意……”曾旭热泪盈眶,他还是这么好。
盛意身体微微向上倾斜了一下,左腿膝盖突然顶到了曾旭的下部,空气中曾旭的惨叫发出很远,xxx手里的打火机失手掉落在地,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掐着腰,一只手无奈的做出扇空气样子的盛意。
“啊,这个就是我的态度,曾旭……那个……再见,这一下就算你还我的……以后咱们互相都不欠着了,我走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曾旭捂着下面,脸色发青地说不出一句话,气都喘不上来了,他看着盛意向前跑,嘴巴里赫赫了几声,伸出手想抓,童儒初从他身边跑出去追盛意。
盛意一边跑一边想,今晚回家就退学,不是胆小,只是……好吧,他胆小,还不会处理这样的问题,他要去魏醒身边,到他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一边跑一边难过,有股子压抑不住的悲怆的情绪在肚子里翻滚……他正胡思乱想,迎面着,一堵大山阻挡住了盛意的去路……
盛意一头撞在一座肉质大山上,他就犹如撞在铁板上一般向后跌倒,有一双强大的臂膀扶住了他……然后他被架起,双脚腾空,盛意惊讶地左右看下,这是一对电视里才有的高级流氓,他们穿的像个殡葬业工人,西装是黑色的,皮鞋是黑色的,脸也是黑色的,黑色的脸上还带着墨镜呢,盛意从墨镜的反光看着曾旭被人扶过来,扶他的人,也像搞殡葬业的。
盛意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睡那个中药枕头,如果早点知道这个人在这里就好了,如果早点知道他会出现就好了,如果知道,他立刻躲避进魏醒的区域,再也不要出去,是,他就是这样的胆小鬼,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