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义好不尴尬,怎么先介绍可敦,他这个可汗呢?
文争鸣闻弦知意,上前热情施礼,他目光清澈,让人莫名的心生好感。
待二人交谈几句过后,柯楚楚才道:“这位曾经是我的义堂兄梁广义,你们见过的。他如今是古尔曼可汗了。”
“失敬,早知梁公子绝非无名之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文争鸣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梁广义眼神躲躲闪闪,他心里很不舒服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
文争鸣的到来是意外之喜,但也让这两进的小院子更加拥挤,古尔曼人都知柯楚楚是他们的希望,看她看得愈发紧了,想要跟文争鸣单独说个话都很难。
晚上柯楚楚不得已布了一个朦胧阵,这才有机会互问情况。
“夫人,你这与软禁无异。”文争鸣低声说道。
“没事,待越刺和大荣一交战情况就不同了,他们找不到王爷就只能守着我。”
“王爷来时跟我说,怀疑你体内有他们种的蛊。”
柯楚楚点头,她也早有怀疑,但这没办法设防。只有早些把玛滋草原还给古尔曼人,钱货两清,那时才有可能解脱。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尚在我可控范围之内,你无需担心。”
文争鸣说他离开时秦王已经快过闵竺,一月之后能到越刺,随后的计划会在三月后显效果。要趁赵慕即位两年之内把他拉下马,时间越久他位越稳,就越难弄他了。
“争鸣,我知道他缺钱。”柯楚楚说道:“我现在急于了解闽州船厂的情况,想搞清楚他为何如此缺钱,然后,便让他更缺钱。”
“夫人,船舶是很烧钱的,何况他肯定要在船中装大炮。这事你若是放心,就交给我去办。”
“好,我当然放心你。古尔曼人能用就用,不要手软。”
文争鸣明了,只有赵慕烧起钱来,才会去迅速攻打越刺。他在罗鞑如过无人之境,岂会将小小一越刺放在眼里。
“夫人,万事俱备,只欠王爷来引雷了。可是,王爷却让我守在你身边,你看?”
柯楚楚忍不住抿嘴笑了,“那你就守在我身边吧。”
文争鸣一脸无奈,最后摸了摸鬓角:“你俩我都说不过。”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才知道吗?王爷那人……”柯楚楚想了想:“有时他犯起轴来谁也没办法。”
文争鸣深有同感,说实话,饶是他“冰雪聪明”也想不透这两人从何时开始加深的感情。曾经楚楚对秦王不屑于顾,如今……呵,他俩那种嘴上不说,却彼此深信的默契让人眼红啊。
......
所有事情都朝着柯楚楚的计划进行,而赵慕也在为开启他的的新纪元努力。
皇位坐久了也不是那么舒服,最近各大臣事无俱细都跑来请示,弄得他烦不胜烦,怀疑大臣们是故意的。索性杀了几个领头的,总算将这股不正之风压了下去。
死士已将北方的诡异事件汇报给了赵慕,他知道柯楚楚出手了。这女人太可恨,真是他永远的克星。
“查出是什么人干的了?”
近侍回道:“陛下,属下无能,尚未。”
“无能之人朕要来何用!”
近侍无言,知道倾刻间脑袋就得搬家,来的路上他就作好了死的准备。
“回朕话!”赵慕喝道。
陛下竟然还要问我?近侍一震,暗道我有活路?赶紧答道:“陛下,属下的人在两月前发现了曾九,就是派去柯氏身边……”
“你是说那人还活着?”赵慕厉声问道。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惊讶之极的赵慕反而冷静下来,“那人用什么办法活下来的?”
“属下不知,他能逃脱神药的控制,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为全力缉拿他,将大半人手都召回了京城。北边虚空,一时无人可用。”
赵慕暗道好险,刚刚差点就杀了这近侍,后面的情况便不能知晓了。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太过专擅?是不是对他们太冷血?如今应该对这帮得用的死士花点心思了,他道:“起来吧,此事不全怪你。你先戴罪立功先抓造谣之人,务必将谣言扼杀住。至于那什么九,暂时放放。”
“属下领命!”
近侍走后,赵慕突然感觉身子有点凉,正奇怪间,发现右手食指尖渗出一缕血丝。他猛地站起,“来人!”
“皇上——”
屋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个老太监,哭道:“皇上,太后薨了!”薨在了先皇忌日的前一天。
果然如此!赵慕看着食指的血丝分外刺眼。死的真不是时候,北边正在闹事,老女人居然挂了!
“快,带朕过去。”
......
太后宾天,享受国主级待遇。举国哀悼,天下百姓禁娱服丧。
逢先皇忌日之时又失良母,京中百姓们听说皇帝哭晕过去数次,也心有戚戚。完全忽略了这位帝王在即位之后便广开后宫,选了一整年秀的事情。
“圣上真乃天下男儿之楷模。”
“大孝子啊,哪朝哪代也找不出圣上这般孝儿。”
两个老学究排着队领丧服和皇帝派发的丧赏,一边跟着队伍挪动,一边感叹。
素不知为了赶制这些丧服,连宫里有品级的妃嫔都熬了两个通宵没得休息。京城制衣作坊的女工一刻不停的赶工,十指磨得血淋淋,为的只是以全皇帝孝意。
国库早空,这些丧赏得是赵慕自己的私房,每人九十九枚铜钱,京中人口上百万,至少需要九十九万贯,也就是九十九万两白银。
钱哪来?皇帝要尽孝,皇帝要奔喜丧,富贵之家总得有点表示吧。
孙府书房里的孙潜用力一拍桌,怒道:“皇上可真是孝子啊!”说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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