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但是任谁也听得出她的话里带着不可拒绝的强硬。
卫倾城当然也听出来了,她在心里快速地思忖,是不是要顶着压力拒绝乐平长公主的这个提议。但是想了一想,她认为乐平长公主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写个字而已,而且还说了要指点自己,自己何苦拒绝她,惹得不高兴呢。
写个字也不会怎么样。
于是她下一刻便点头答应了,走到那张紫檀大案后面,乐平长公主退开两步,让她站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然后将蘸了墨汁的笔递给卫倾城,又指了指案上铺着的纸张空白处:“喏,写到那里吧。”
卫倾城拿起笔,认真地一笔一画写下她的名字。其实,她的字也不是多差,勉强算得上工整,当然,和乐平长公主这种书法高手比,那是太差劲儿。
就在她写下自己名字的最后一撇时,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乐平长公主忽然上来,站在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握住她写字的手,说:“让本公主来教你写这三个字,你看你这凡是竖画都不垂直,要这样写……”
卫倾城骤然一惊,完全没想到乐平长公主居然贴上来,站在她身后,并且握住她的手写字。
她吃惊之下,嘴中冒出一个“不”字,想要甩开乐平长公主握住她的手掌的手,然后离乐平长公主远点儿。
没想到,乐平长公主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她根本甩不掉。
而且她这一动作,乐平长公主的左手就抓住了紫檀大案的边儿,这样一来就将卫倾城圈在里面了,本来隔着卫倾城的背还有一指远的身体一下子就紧贴在了她的后背。
“卫姑娘,何必如此呢,本公主是真心想教你写字啊,你瞧,这个字比你自己写得好多了……”乐平长公主在卫倾城耳边吹气般地说着。她语调温柔,带着浓重的诱惑。
卫倾城被她嘴中呼出的气刺激得耳畔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却不是带电的那种,而是惊悚。
“长公主殿下,求您放手,奴婢已经是陛下的人了!”不得已,她只能急切地说出事实,这话底下的意思就是乐平长公主此时的行为是极端不妥当的,因为自己已经是皇帝的人了,成为了皇帝的人,乐平长公主这么做就是冒犯皇帝,这是大不敬。
“是吗?”乐平长公主闻言假装愣了愣,再贴着卫倾城的耳朵说,“请卫姑娘恕我莽撞,本公主并不知道姑娘已经是我皇姐的人……实在是本公主那一日在漱芳斋见了姑娘一面之后,心生爱慕之意。奈何深宫之中,又无法轻易见到姑娘,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姑娘,就脑子发热,做出了不妥当之事……”
她就像是在对着情人倾诉爱慕之情一样,语调里又何来半点慌张,完全是胜券在握之感。
卫倾城对她说的这些话半信半疑,但是她不想这就弄清楚乐平长公主到底对自己是否有什么倾慕之情,她只想快点儿脱离乐平长公主的控制,结束这样极为不妥当的事情。
“长公主殿下,请您放手好吗?”卫倾城再次恳求道,一边说一边手又挣了几下。
“卫姑娘,那你原谅了我吗?”乐平长公主却钳着她的手继续追问道。
“奴婢……奴婢不怪长公主殿下了,不知者不罪。”
“那么,你不会对我皇姐说我今日冒犯你了吧?”
“不,不会。”卫倾城急于脱离乐平长公主的控制,说出了违心的话。说实话,她还真有向女皇告状的冲动,乐平长公主这样做,分明就是轻薄自己,虽然她以喜欢自己的名义。可是这样的喜欢,她承受不住。
要是,她没有和女皇发生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再次重新爱上女皇,也许芝兰玉树般俊美无双的乐平长公主如此撩拨她,表露对她的爱慕,或者她会砰然心动。尽管她知道乐平长公主此举颇为轻浮,实际上根本不值得当真。
“好,我信你。”乐平长公主最后吹气般在卫倾城耳畔柔声道,然后松开了钳住卫倾城的手,抓着紫檀大案边缘的手也松了。
卫倾城赶忙放下手里的笔,像个惊慌失措的小鹿一样几步就跳开去。
她觉得自己就算得罪乐平长公主,也不能再在这个书房里呆下去了,而且,她现在还很后悔,一开始要是拒绝乐平长公主,不进到这书房里来,就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了。
“哎,卫贵人,何须如此惊慌,你瞧,我皇姐喜欢你,本公主也喜欢你,这是好事啊。只有出色的人才会被很多人喜欢。真是可惜了呢,在漱芳斋那惊鸿一瞥,本以为会成就一段良缘的。对了,你不要为方才本公主的莽撞有任何负担,若是有一日,我皇姐厌弃了你,本公主这里,永远会为你留一道方便之门。”乐平长公主望着卫倾城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