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简单了事,吴亮提议过用“温柔的手段”征备粮食,以防意外。
“倒是不知谁如此多嘴饶舌,告诉了你们。”
“好!”宋川流冷笑道:“你承认了最好!刀兄,费兄,如今你们也看见了,东若已经亲口承认。”
“如此,你们亦不要再拦我。”说罢便要拔剑。
“阿若,你怎么会……”刀疤拦住宋川流,他看着东若,满是不解:“你不记得了,那些村民不是你的家人吗?”
“可是刀叔,我爹娘因为这天下人死了。”东若语气冷淡,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刀疤。
“天下人都欠我一条命。”
他们本可以不必死,但是因为人间的哭声,他们终究还是多管了闲事。
风刮得愈发厉害,像是有人震怒,掀起了风云。
刀疤听得这话,身形晃了晃,猛地吐出一口血,老费赶紧扶住他:“刀疤!”
“阿若,你刀叔伤还未好,就赶来拦你师父,你怎可这样气他?”
今早有个山下的村民偷偷找到宋川流告状,说是东若纵容手下为非作歹,宋川流立刻要找东若算账。
还是刀疤硬从病床上爬起来拦住了他,让他不要听信一面之词。
结果不曾想还未找来东若,就得到了张老先生去世的消息,三人匆匆赶来,正巧撞见了东若。
“你是东人行和云青的女儿啊!”刀疤恍惚地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终究与记忆中不同了……
夏知寒低下头,东若几乎将他的手指捏断,可是他抬起眼时,却见东若面上依旧是一片懒散。
“对啊……我是他们的女儿,所以我生来就背负了血债。”
“我要拿回我的东西,了结我的仇恨。”
“你们看这些人,二十年前就该死了……”东若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薄情。
“是东人行救了他们一命,现在他们恩人的女儿要他们还一命,有借有还,不对吗?”
“住口!”一剑飞来,夏知寒下意识要挡在东若前面,却被东若笑了笑推开。
血喷薄而出,溅到棺材、纸钱上,显得愈发邪异,东若硬生生接了这一剑。
“阿若!”几声呼喊齐齐传来,宋川流动作一顿,似乎全然未想到会打中。
东若将唇角的血一抹,扬起血腥的笑,礼貌地询问道:“老师可满意了?”
“你……”宋川流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只是斗笠挡住了他的容貌,看不清脸色。
“你抢了山下百姓的粮食,今年收成不好,他们熬不过这个冬天。”老费突然出声:“阿若,这一次是你错了。”
“我错的那可就多了,不差这一点。”东若抬手握住剑刃,将剑生生从肩膀上拔了下来,掷到地上。
夏知寒慌张地撕下衣摆,绑到东若的肩上止血,他颤抖着指尖,这才发现不对……
东若受伤了,他们最崇拜的大当家受伤了,可是周围的人完全没有去通知常大夫的意思,他们都冷冷地垂袖旁观。
东若的那番话,被这些人听了进去,很快整个山寨都会知道,她即将失去权威。
宋川流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沙哑颤抖:“你当真要我杀了你吗?东若!”
“宋当家,还请息怒。”外面又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夏知寒抬头,发现居然是吴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