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陈潇耸耸肩:“见了再看吧。”
两人下了电梯后,穿过一段走廊,进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里的人各个衣冠楚楚,端着酒杯往来穿梭。赵飞卢一下电梯就开始和每个认识的人打招呼,然后亲切地交谈几句。
陈潇不得不感慨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有多面性的,那个冷傲高贵的赵飞卢,此时如同一个交际花般巧笑嫣然,声音柔美。连举手投足间原有的飒爽也不见了,而是多了几分妩媚和温柔。
当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微笑着走过来时,赵飞卢不动声色地回头给陈潇使了个眼色。
“啊哈!这不是迷人的小飞卢吗?”中年人夸张地张开双臂走过来和赵飞卢拥抱,陈潇注意到他的手像是不经意般滑过赵飞卢的臀部,然后在她腰部摩挲了几下,才松开手。
“林行长,好久不见啊。”赵飞卢一脸微笑,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陈潇心里感叹这女人也不容易,都是总裁了,还得忍受男人的揩油。不过他也总算明白了赵飞卢为什么如此迫切需要一个能扛得住场面的男助理,甚至自己第一天应聘就被拉来应酬了。
赵飞卢和林行长笑着聊了几句,是关于贷款的。不过这个林行长很圆滑,每次都故意把话题扯到一边,还顺便调戏几句赵飞卢。看得出来,赵飞卢虽然应付得游刃有余,但比起林行长这只老狐狸,道行明显还差一点。
“林行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赵飞卢终于失去耐心,笑着把陈潇拉了过来。“这位是我的私人助理陈潇先生,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相信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陈潇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伸出手:“林行长你好,很荣幸能认识您。”
林行长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略带矜持地伸出手来道:“呵呵,年轻人看起来很精神,不错不错。”
赵飞卢又笑着和他应付几句,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
其实陈潇很不喜欢这种主动结交的事情,但这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只凭喜好做事。无论是不是工作需要,陈潇都觉得其实偶尔应付一下这种场面也挺好,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内心锻炼得更强大。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最不喜欢的事情都可以做成功,那么这种成功的价值,无疑要珍贵许多。
眼看着林行长就要端着酒杯离开,连声招呼都不想打,陈潇知道自己必须要说话了。
“林行长,”陈潇笑眯眯地开口叫住他,“赵总来的时候给我交代过,林行长您是人中龙凤,侠客心肠,是个豪爽之人。”
一句话让林行长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来。陈潇面色不改,一脸诚挚的微笑:“她要我一定要跟林行长多学习学习,我本来是很惶恐的。不过我发现林行长竟然是我老乡,我一下子就放心许多了。对了,冒昧问一句,林行长是湘省哪里人?”
林行长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湘省的?”
林行长一脸纳闷:“我来燕京三十年,连户口都早迁过来了。我一口京腔,没理由你会听出来啊?连小飞卢都不知道我是湘省人,你怎么会知道?”
陈潇心说就你那口音还一口京腔?大哥能不搞笑么?把“回去”都说成“会客”的人,你告诉我你一口京腔?
不过陈潇知道,如果自己真说人家口音的问题,那不但不会引起对方好感,反而会起到反效果。为什么?一个努力让自己变成纯正燕京人的人,你告诉他其实你的口音一听就是外地的,这不是打脸吗?
所以陈潇笑眯眯地说:“是啊,我原以为林行长是土生土长的四九城胡同儿里的人,听您这一口京片子,还真听不出来您是湘省人。说起来,还是林行长您的文化底蕴太深,而我又凑巧闻弦知雅,这才猜出来了。”
眼看着林行长脸上有了明显笑意,陈潇呵呵一笑道:“您之前跟赵总聊天的时候,我听到你说了一句‘一钩一线吊江山’,这可是湘剧《目连传》里的唱词啊。要不是林行长您博览群书,再加上心怀故土,怎么能随口说出这种早就失传的经典曲目里的唱词呢?”
“呵呵……”林行长很高兴,“这都被你听出来了?小伙子水平很高嘛!”
陈潇诚恳道:“那也得林行长您水平高,我不过是拾人牙慧。”
林行长笑着拍了拍陈潇的肩膀:“老弟啊,像你这么小年纪能懂得我话里的典故,已经很难得了。怪不得小飞卢要让你当助理,我现在有些理解了。”
听听,“小伙子”变“老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