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惶恐之声不绝于耳,外人听来,靳如泌的心该有多么虚。
离宫后的靳云轻对百里连城道,“爷,你说百里爵京真的会善罢甘休,从此再也不恋栈帝位?”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百里爵京就不是百里爵京了。此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云轻,也太单纯了。”
坐在车辇之中,大手拥拢着云轻,黑密胡须在云轻脸颊轻轻磨蹭着,酥酥麻麻的痒感叫云轻几度想要大声叫喊,考虑到外边还有许脩文彦一壅两个人,便安静得享受百里连城的一番。
没羞没臊好一会儿,云轻眸眼睁得大大的,凝视着男人,“我哪里有那么单纯,我也想到了。我也明白,皇帝公公选择这么做,就是避免爷与百里爵京之间的争斗。着实让百里楚墨这个大周第一鸭捡了天大的便宜。”
“嗯,四弟可谓是坐收渔翁之利了。”百里连城笑,“这样也好,早点将太子储君之位定下也好,大周就会安定下来,民心也不至于动荡,以叫外敌有机可乘。”
拨了拨云轻额头的绿妩,百里连城一本正经得看着他这个心爱的女人,“云轻,你认真告诉本王?对于四弟楚墨,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法?”
“你说什么?!”云轻堵住男人的嘴巴,咬着男人的舌头,狠狠允吸,一点儿也松开,“下次再这么说的话,你知道下场的!”
下场?这就是下场?
“如果下场就是被你吻一辈子,本王也心甘情愿。”百里连城抱着靳云轻,啃咬她的颈脖,朵朵印记落女人的香肩上,丝毫不带万般的怜香惜玉之意。
叫云轻好一阵子难受。更为罪恶的是,云轻竟然会享受这样的难受感觉。
车辇行抵端王府,三王爷很快屏退下人,东屋之内,唯独他与云轻,三两下,就剥除干净,榻疯狂摇晃起来。
*
大周皇廷,乾坤殿
贤妃娘娘慕容惋惜与无极帝欢好之前,慕容惋惜喂给无极帝一颗东西吃,“皇上,这可是大补丹呢,赶紧吃,吃了,会龙精虎猛的呢。”
“大补丹?”无极帝眼珠子不禁亮了亮,他心里层面上太需要这种感觉了呢,时光最最无情,他身上有些器官都快要退化了,已经不复青年时期英勇魁猛了。
有了这样的好东西,无极帝想都不想就吞下,顿时间心火沸腾,想要抱着慕容惋惜好一阵鞑伐,孰料,无极帝感觉全身心脉闭锁,想要动却不动,涨热非常,频临爆炸的感觉。
无极帝口干舌燥凝望着眼前如闭月羞花的女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父皇!十倍剂量的腾龙金丹丸滋味如何呢?”
上身赤果,仅仅着一袭的百里爵京闯入无极帝寝殿,两只大手在贤妃娘娘上的上肆,回望着无极帝,“既然父皇您动不了了,那么儿臣代替您伺候贤妃娘娘了。”
当着无极帝的面,百里爵京狠狠贤妃的躯体,任意鞑伐,龙榻剧烈晃动。
“畜生…朕是你的父皇,她可是你的皇庶母…”
说出一句,大量黑血从无极帝口中喷泄出来,他想要扑过去,教训百里爵京,可他什么都不能动,一般的腾龙金丹丸可以起到辅助作用,可是一旦大量的话,十倍的剂量,就变成了剧毒,头一件事,就会令无极帝的脑袋造成缺氧,后面干脆中风。
人一旦中风,一动也动不了,干瞪着两颗眼珠子。
不到一刻钟的时辰,百里爵京让贤妃为他穿好衣服,再吩咐汪思聪公公过来,汪思聪公公斩杀了盛公公,捧来了大周数百年的传国玉玺,递给百里爵京,虔诚跪下唱道,“恭喜,新皇陛下!”
“皇上,你就是皇上了,爵京,臣妾以后就是你的皇后了,对不对?”
慕容惋惜泪眼婆娑依偎在百里爵京的身侧。
在外殿一直偷听的靳如泌走上前狠狠瞪着慕容惋惜,“慕容惋惜,你这个前朝弃妃,有什么资格成为皇后娘娘!就算你与爵京有点什么!终究逃不了皇庶母与皇子之间的关系,你想要当皇后娘娘?你觉得天下万民会首肯么?这皇后娘娘自然是我靳如泌当定了!”
啪的一声,慕容惋惜巴掌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火红的五道印记,生生烙印在慕容惋惜的脸上。
再看看百里爵京一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嘴脸,贤妃娘娘知道了,明白了,一切只不过是在百里爵京的计划之内,包括她这个前朝贤妃娘娘。
“爵京,你说你不会负我的,对吗?”
靳如泌走向百里爵京,深情凝望着他眼中的唯一的男人。
“当然。”
拥抱着女人,感受女人颈脖处温馨的气息,百里爵京很自然得点点头。
鬼医姜河拍着手掌,哈哈大笑,“很好!很好!老臣拜叩新皇陛下!”
噗通噗通两声的响头,非常大声,震慑整个乾坤殿宇。
百里爵京亲自搀鬼医姜河起来,“你现在已是国师大人,快快给朕起来,哈哈哈,国师大人,朕今日有你,还是多亏了你,十倍剂量的腾龙金丹丸,可不是朕就可以调剂得出来,唯有靠你了。”
“陛下客气了,这是老臣的本分,老臣会永远效忠陛下您。”鬼医姜河,现在任命为国师大人了,过了今夜,天下群臣要唤他一句,尊敬的姜国师。
国师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靳如泌带着笑意看向鬼医姜河,“师父,徒儿庆贺您可以成为国师大人。”
“为师也要祝贺你成为一代新后!从此母仪天下,尽享尊荣。”
姜国师与靳如泌二人互相吹捧之余,其实,最高兴的莫属当今的二王爷的百里爵京。
手拿着大周传国玉玺,这个数百年来的大周玉玺,乃是天子圣物,谁拥有大周玉玺,就是大周新皇,谁也不敢不承认。
百里爵京兴奋得将传国玉玺高举头,享受着众人下跪礼拜,汪思聪公公功劳匪浅,如今他是要铁定成为大周内监第一人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
满满宫禁之中的所有兵力,皆被百里爵京掌控,深宫内部的一切消息皆被封锁。
花萼宫贤妃慕容惋惜,琉璃宫淑妃杨静婷,长晖宫德妃戚霓裳,这三个巨头级的前朝宫妃子,皆然被困在乾坤殿,她们目睹无极帝的尸身,被百里爵京拔出尚方宝剑,一刀一刀得割下。
“看看,这个老不死的!欠朕的!现在是要通通还给朕了!哈哈哈……”
百里爵京嘴中阴狠一笑,无比残忍,手中长剑,划过贤妃娘娘的颈脖,血水疯狂得出来。
慕容惋惜至死的那一刻也想不到,她会是今日的下场,早知道今日自己会身首异处,她一定不会帮助百里爵京谋害无极帝的,至少,无极帝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可是今日……
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看见她们的姐妹贤妃倒在血泊里,分离的人头在地砖上,血水喷出二丈,那人头上面的两颗眼珠子好像永远也死不头一般,狠狠得瞪着四周。
那是死不瞑目的眼神!
“百里爵京!你会遭报应的!你杀了本宫和贤妃娘娘,也不要紧!可你竟然弑父!你简直就是畜生!枉为人!真是丧心病狂!”
杨淑妃娘娘狠狠瞪着百里爵京,想不到他如斯丧心病狂!
百里爵京无血的瞳孔,抿出一丝丝幽冷的光芒,仿佛一头嗜血的恶魔,手执着尚方宝剑,抵达杨淑妃戚德妃处,剑刃上面的血迹斑斑滴滴滴哒哒落在地面上。
一滴,两滴,三滴……
上面有无极帝的血,更有贤妃娘娘的血!
“爵京,好歹本宫们也是你们的皇庶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不能…你的父皇还有在地底下百里氏皇族的祖先们是不能原谅你的,你可千万再作孽了呀。”
戚德妃眸泪纵横,咬着银牙,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她刚刚在长晖宫听到传自乾坤殿的消息,说百里无极皇帝陛下要传位给她的孩子百里楚墨,当下戚德妃高兴不已,因为,要过不久,戚德妃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了。
和所有入宫的女子们一样,戚德妃等候这一天,已经等候了数十年,如今她真的有机会可以……没有想到半夜传来却是无极帝……
不!
百里爵京狠狠抓捏戚德妃的下巴,狠狠瞪视道,“戚霓裳,朕的母后,前温贵妃娘娘生前,就已经很不喜欢你了,如今还痴心妄想自己会当皇太后呢,你的儿子百里楚墨会当皇帝呢!休想,休想!”
狠狠一推,百里爵京将剑插向戚德妃的心腹,再拔出来的时候,便是一长串的肠子。
“母妃……!”
被囚而来的四王爷百里楚墨,当场看见母妃惨死,“不!不!母妃啊!您不要丢下儿臣!儿臣还没有来记得好好孝顺您。”
“住口!”百里爵京狂怒。
“畜生…畜生……”
杨淑妃看见姐妹接二两三倒下,慌了,她深深的明白,百里爵京生下来就与儿子百里连城是死敌,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杨静婷,你说什么时候该轮到你了?”百里爵京空手擦着那把带血的剑刃。
“你…你敢…本宫是端儿的母亲…你杀了本宫…端儿不会放过你的…”
杨淑妃眼眸中全无畏惧。
“当真不怕死?”
百里爵京冷冷一笑,对方杨静婷是百里连城的生母,他视百里连城如眼中钉,如何会放过他的生母?
*
上京城,端王府
“母妃…母妃…”
百里连城满头是汗的滚爬起来,吓倒了一旁的靳云轻。
如今天色已是三更,靳云轻为男人掖了掖被子,关心得问,“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行,本王现在要赶回琉璃宫,本王要看看母妃。”百里连城心跳得很快,口干舌燥,双目浑浊。
云轻替他抚了抚背,“爷,噩梦而已。”
“不,不是的,还记得十年前,母妃心痛病复发,差点香消玉殒,本王也是这般做着噩梦,爬起来,去找母妃,发现母妃正是犯了病症的,这才惊动父皇,父皇才连日派盛公公去太医院请年一针院判的……”
“云轻你知道吗?你知道,母子连心,会有感应的……”
百里连城说着话语,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有些含糊。
可靳云轻还是听完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那么,爷,我和你一起去一趟,毕竟淑妃娘娘,也是我的婆母。”
初冬,上京城家家户户门户紧闭,陷入一片冬眠一般。
稀稀微微的皑皑白雪,纷纷扬扬洒洒,说不清楚倒不言明的刺骨寒意。
凝望一眼湛蓝天幕下的大周皇城,云轻在车辇上,对百里连城道,“爷,莫说你有感应,我好像也能感应到什么,隐隐约约间,我也觉得有事要发生。”
“看,本王担心什么来着。”
紧紧抓着云轻的手,男人倍感不安,如此的不安,十年之前就有过,只要涉及生母杨静婷的安危,百里连城的心就犹如一千万只蚂蚁似的在疯狂得猛烈得啃噬。
三王爷刚刚噩梦惊醒的时候就已然是满头大汗了,如今整个身躯不自觉陡然颤抖起来,唇皮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叫云轻看了也很难受。
“没事的,没事的,爷,一定会没事的,母妃一定会没事的,她好歹是当朝淑妃娘娘,谁敢伤害她。”
抱着男人,唯今可以给百里连城的,也只有靳云轻的怀抱了,她不忍心见到百里连城如此。
真的不忍心。
她抓起百里连城满是颤抖的双手,“爷,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只是一场噩梦罢了,并无其他,再说了,整个上京城如此之安静,如果一有什么事情,上京城一定会乱了套的,没事没事,一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爷,你要放宽心才是。”
没事,如何能没事?
云轻嘴上虽然不停得在安慰百里连城,可她这心里头也是不停得七上八下,正所谓大风暴来临之前海面也是出奇的宁静的,如今放眼上京城内外,一片寂寂寥寥,就连打更的人也找不到一个。
往日里,这里多会有几个打更的行走,如今却是找不到的。
也许有云轻的安慰,百里连城的心总算可以平复了一些些,只是,他的头停靠在云轻的怀中,享受女人怀中独有的宁静,却不知道大周皇廷内苑生母杨静婷却遭受一阵阵的鞭笞苦楚。
二人在车辇之内互相依偎,前往大周皇廷宫禁的路途并不太遥远,可为何,百里连城与靳云轻觉得仿佛前方的路途有一万年那么遥远。
“是三王爷来了,快请~”
驻守在皇城两侧的御林军见三王爷的车辇来了,极为诡异得面面相觑一笑,打开皇城大门,迎接。
在外驾驭车辇的许脩文,有点狐疑得对一旁的彦一壅道,“武哥哥,怎么今天的御林军这么听话了,平时的,一定先回检查入宫的腰牌的,怎么今天就不用检查了。”
“脩文,你发现了没有,这些人,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呢。”彦一壅惊讶得道。
虽然说按照大周规制,守城的御林军三五轮班颠倒,再怎么说,换了一拨人还是另外一拨人,而今夜这一拨人摆明了是个愣头青,竟然不懂得所要入宫腰牌。
太奇怪了,如此奇怪之事,许脩文彦一壅当然要禀告给三王爷了。
只是三王爷呃心牵挂在杨淑妃娘娘的身上,却忽略了这些,唯有靳云轻脑海深处闪烁一丝狐疑,但也很快不想,想想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正当百里连城和云轻皇城内部之甬道,突然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前来禀告,“三王爷,三王妃,二王爷鹿台有请二位。”
鹿台?
掀开车辇一角,靳云轻冷冽得道,“百里爵京算什么东西,叫我们去,我们便去?”
“当然!二王爷是算不得什么东西,可尊贵无双的淑妃娘娘可算得什么东西吧。”
小太监的声音越发阴冷冰霜。
这一句话激怒了车辇内的百里连城,霎时间,男人飞出车辇,一脚,便是狠狠揣在小太监的心口上,叫小太监吐出几碗血来,“混账的狗东西!竟然诋毁本王的母妃!是想要找死吗?”
“小卓子,快退下,你这个没用的人,三王爷的母妃娘娘岂能是你胡乱编排的?”
又出来一个身形沉稳的老太监,上了年靳,从他眼睛旁边的鱼尾纹可见一斑。
他便是汪思聪汪公公了。
“奴才汪思聪见过三王爷,三王妃,奴才下属无能,还望恕罪。”
汪思聪跪在地上,无比虔诚的样子,活脱脱的一只走狗。
这汪思聪的真正身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他的亲生父亲二十年前大周朝的首富,首屈一指的大富翁,只是汪思聪不甚珍惜,终日流连烟花柳巷,第一名妓谈谈情说说爱,有一日,汪思聪终于败光了家中祖业,更染上了花柳病,那命根子危及到生命安全,汪思聪不得已去了势,变成了一个阉人,被百里爵京收入麾下。
并且为百里爵京疯狂得奔波买卖,为了完成百里爵京交给他的任务,这段时间,汪思聪就一直监视着百里连城夫妇,那日在皇城甬道和一对叫做天残地缺的兄弟,就是汪思聪指使的。
侥幸的是,汪思聪带着面罩逃跑了。
“如今淑妃娘娘她老人家在鹿台之上,由二王爷亲自对她照拂,不信的话,你们去看看。”
汪思聪翘起兰花玉指,一个牵引。
百里连城与云轻皆看到不远处的鹿台,还真的有一个妇人端坐在上面,靳如泌还极为礼貌得为杨淑妃娘娘端酒。
酒水清冽甘香,可杨淑妃娘娘毫无饮用的兴趣,她的心很苦如今又被姜河国师点了穴道,想要开口说话,却是不能了。
遥望鹿台子上的众人,一身龙袍加身的百里爵京,姜河国师,一身贵妃服侍的靳如泌,还有一众宫婢太监围着鹿台台边上的杨淑妃。
那鹿台极高,而杨淑妃娘娘又坐在台的边缘,稍微一个不小心,人就会而下,必然会死!
“百里爵京!你竟然身穿龙袍!是想要谋朝篡位吗?无耻狗贼!快点放我的母妃!”
激动之余,百里连城的心头一阵子撕心裂肺的痛,他的噩梦终究还是成了真。
百里爵京哈哈仰头大笑,“放了你母妃?朕也是可以?不过吗?你要跟朕磕一千个响头,如若不然,朕就将杨静婷这个贱婢推下高高的鹿台。”
“皇上,何必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呢。妾身动手就可以了吗。”靳如泌妖娆一笑,手指纤住杨淑妃的后背,作出一个真的要将她推向高台的样子。
“不!不要!”
靳云轻没有想到靳如泌会这么做,但仔细想一想,靳如泌生性歹毒,她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
一旁的百里连城两颗眼珠子深深凹陷下去,充血暴突着,谁看了都觉得相当难受。
谁都知道,被缚之高台的无辜女人是他百里连城的母妃呀。
“怕了?还真的怕了?”
鹿台之上的靳如泌咯咯一笑,仿佛这一切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而且是靳如泌喜闻乐见的游戏,只要她看见靳云轻夫妇二人挣扎得那样无力,便会开心,非常的开心。
正如同他们这般丧心病狂,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败类,能不是丧心病狂么?
鹿台的风烈烈狂舞,百里爵京身上的明黄龙袍越是显得人心畏惧。
倘若真让这样的人渣成为大周新帝,那么不用说,整个大周的老百姓们都会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