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样的地方,这般的背景,任何胆敢在天纪大赌坊闹事,或者赌金尽输无力抵押偿还之人,都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在这个时候,正是赌坊最热闹的时段,天纪大赌坊门外汇聚了一堆好奇心重的吃瓜百姓驻足观望。
花弄羽拉着柳云安挤到前面,花折颜则在身侧护住她们不被百姓拥挤。
天纪大赌场门口跪着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看得出来家境颇为优越,只是眼下难掩乌青,神色疲倦,一看便是流连赌场多日之人。此刻他衣衫不整,是被人蛮力拖扯出赌场,他神情呆滞,显然还未从天纪里头纸醉金迷的无限刺激快活中缓过神来。
几个押他出赌场的黑衣大块头守卫将他圈围起来,黑金色长袍的世家公子优雅地走到男子身前,清冽的嗓音,“让他清醒清醒。”
为首的赌场守卫向前一步,一脚蹬上中年男子的后背,另外的两人则是狠狠地踩压着他扑哧在地的双手,左右碾压。
十指连心,前一刻还处于呆滞癫狂神志不清的赌徒下一秒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围观的众人面上也露出害怕和不忍的神情。
楚离央就这么立在这里,一身慵懒华贵气质,带着不羁的笑,对着身侧高洁冷清的女子:“白圣女,我这天纪大赌场没能带你好好看看,倒是要让你看场闹剧了。”
“闹剧闹好了,不也能精彩么?”白梓晴眼底一片幽寂冷漠,声音却是温温柔柔的。
“那离央,必不负卿望。”楚离央带笑的唇角放大。
他移回目光看着脚下因疼痛清醒过来的男子,“刘公子今天在本王这赌场玩得开心吗?”
男子声音在剧痛中显得嘶哑难听,满腔愤怒:“楚离央,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要干什么!天纪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不是本王要做什么,而是刘公子想做什么。天纪有天纪的规矩,向来是顾客至上,可对待欠债不还的恶赌之人自然算不上‘客’这一字了。”楚离央展开金光闪闪的扇子,眼底闪过讥讽的冷光,“成大,说说今日刘公子欠了我们天纪多少钱?”
成大,也就是为首的黑衣大块头,站的笔直低着头回答楚离央:“少主,刘公子今日共赌了32局,赢七输二十五场,总共欠有咱们天纪一千五百金。”
被唤作刘公子的刘业成一听到这个数额,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像被抽干了灵魂,喃语道:“这...怎么可能呢!”
他‘咣’的一声挣脱左右压着他的人,立起身来,向楚离央嘶吼道:“是你!楚离央!你们给我下套!你们这是骗局,故意骗得我倾家荡产!你...你好狠啊!”
这话一出,周遭人神色巨变,立刻像沸水一般扑腾。
楚离央折扇一收,掀手左右各给了刘业成两扇巴掌,纯金的质地即刻就使得他脸颊以肉眼可见速度高肿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