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神通在路上走着。(他前一段时间叫高鼎文,马神通也不是他的真名儿。这个名字是他和生死兄弟扁神仙一起闯荡江湖时,随便给自己起的。扁神仙这个名字的来例也同样如此。)话说马神通在路上走着,前面一个身穿白色缎子晚礼服的女人也在路上走着。这个女人从背影看年纪尚轻,身材高挑,细长优美的脖颈,正是马神通心目中爱慕的女神形象。
马神通已经跟随她很长时间了,他们总保持着30米的距离。马神通加快了脚步,当他追到女神身后想着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女神的面容是否如他意象中姣好时,“噹”的一声巨响,惊醒了他。
扁神仙(前一段时间,他叫来无影去无踪。)左手拿着锣右手拿着锣锤,含笑站在马神通的床边。他穿着白衬衫,扎着一条棕色的领带,棕色的西装背心口袋里露出折叠整齐的手帕。无论何时何地,扁神仙的衣着永远整洁、利落。
“见鬼!你怎么这么准时啊!”马神通睡眼惺忪地嘟囔着,打了个哈欠,继续说:“因为你来无影,结果我梦中的女神去无踪。我在梦里尾随了她很久,刚要看清她的模样,你就敲锣了。”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大哥,已经早上八点了,咱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扁神仙拿着马神通痛恨的‘叫醒耳朵’的工具走出了马神通的卧室。
马神通和扁神仙现在暂时居住的住所包括两个卧室和一个客厅,布置得很简单,除了必备的家具和他们简单的行李,别无长物。出于所从事的职业的考虑,这样的配备方便他们随时跑路。
整个住所整齐干净,一尘不染,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的餐具擦洗的锃光瓦亮,这一切都是扁神仙的功劳。从很久以前,家务就归扁神仙打理,久远地可以追溯到他们很小的时候。他们俩是从小一起在英国牧师开办的教会孤儿院长大的,从未分开过。
前一段时间,马神通和扁神仙曾经布局戏弄过宝奇古董店的老板陈宝奇。花钱收买线人和利用小报记者放出虚假消息,错误的信息经过错误的推导,加上以讹传讹,在陈宝奇周围营造了一个达官显贵,机遇难得的发财梦。本着陈宝奇的师弟周宝清对扁神仙的半师之谊,他们只收取了些许的手续费帮陈宝奇破财免灾,之后他们按照本行业的惯例蛰伏了一段时间,闪避风险。
瀚海市市区广大,杂乱无章,是个见证奇迹的地方,每天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个人的骗与被骗如同茶杯里的风波,很快就会风平浪静。如今马神通与扁神仙厌倦了云淡风轻的日子,打算积极地投入生活。
两个人在客厅的餐桌旁坐下吃着简单的早餐,马神通不时打着哈欠,暗示扁神仙打破了他的良宵美梦。
“我去城南区的正南银行探过了,这家银行星期一至星期五营业,营业时间是从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三点。”扁神仙切入正题,“他们星期一和星期五业务最忙,星期三最清闲。”马神通喝着咖啡,打起了精神,听着扁神仙的汇报。
“早上七点,正南银行的职员们最忙。忙着开例会,为当天的业务做准备。当天用的现金也会在那时押运进来,放到银行的金库里。在正南银行职员们开例会,做准备,以及搬运现金的这段时间,正南银行门口只有一个安保人员看守正南银行出入的大门。”扁神仙给切片面包上仔细地涂抹着黄油,继续说着。
“我今天亲自去看一下,”马神通现在容光焕发,跃跃欲试。“顺便查查咱们上次汇给江西孤儿院的钱,对方收到没有?”
扁神仙点点头,“那些孤儿们可以吃饱饭了,兴许还会有礼物,我小时候最高兴的事儿就是收到捐献的礼物。”扁神仙有些伤感,马神通没吱声,停了片刻,“你准备一下咱们要用的装备。”
扁神仙点点头,又说:“《瀚海要闻》报的事情算告一段落了吗?”
马神通点点头,“按照约定,咱们帮这家报纸提高知名度,扩大受众范围,增加报纸发行量,以后《瀚海要闻》能否继续保持这种优势地位,就得看他们自己此后的延续动作做得如何了。”
马神通拿起咖啡杯,喝着咖啡,“咱们已经达成既定目标,也收取了相应的报酬。同时也借用《瀚海要闻》达到了完善布局的目的,往后咱们和这家报纸互不相干了。”
“可是《瀚海要闻》报的总编辑还想高薪聘用你当发行部的经理呢?”扁神仙笑着说。
“已经完成的事情,我不会再做第二遍,因为新鲜感是非常容易过期的。”马神通不以为然。
扁神仙赞同地看着他:“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