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萧君烨这一举,朝臣俱都心中清楚,承光帝想要削藩的心思,显见是已经定了下来,绝不肯轻易更改。
可是,就算除去了昭王这个主动送上封地的藩王,大兴朝如今还剩下十个萧家藩王和两个异姓藩王。
他们还占据着大兴朝的半壁江山和一半的人口。
朝堂上,即便是那些最最不会看局势的臣子,这会子也察觉了不对劲——如今皇帝老迈,嗜好炼丹,并且将那道长放在比众大臣更重要的位置,现下还闹出了削藩一事……这个大兴,就是皇帝不想乱,那些藩王也容不得这个天下不乱。
眼看着承光帝又跑去看那道长炼丹,萧君烨这才有了时间,开始朝东宫跑。
岁月如梭,眨眼间就到了九月桂花香的时候。
萧无尘已经在东宫里憋了两三个月了。
他初时为了避着承光帝,只能以养病养身子为由,屈居东宫之中;后来削藩一事一出,承光帝忙的晕头转向,他不用避着承光帝了,但是,那些藩王质子求承光帝不得,就跑来求他,甚至还有藩王质子暗示说可以助他早日登上那个位置,而作为报酬,就是绝不可以行削藩一事……萧无尘为着避免这些事情,只得又避了开来,将东宫的大门锁的严严实实的。
好在东宫原本就是一个小皇宫,本就甚么都有,面积又大,萧无尘前世忙于朝政和把皇叔斗下台,那等匆忙的日子,他也过得烦了。如今在东宫里舒舒坦坦的日子,他倒也能耐下性子,安心过着。
萧君烨赶来看他的时候,萧无尘正在抚琴,阿丑在一旁吹箫相合。
——萧无尘前世身体会那么差,也是因着他除了该学的要学,不该学的也要学,还非要学到拔尖不可的缘故。因此这些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
而阿丑虽丑,却是唯一能跟上萧无尘脚步的人。虽然比不得萧无尘天赋异禀,但比起寻常人来,也要好得多,至少能让萧无尘愿意和他琴箫相合,棋局对阵。
萧君烨听着这琴箫想和的声音,明明还没见到二人,一张俊颜就忍不住开始发绿。
等他走上前去,看到了难得穿了一身绯色衣裳的纤纤少年,那张发绿的脸上,忍不住又开始发红。
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更是盯着少年丝毫不肯移开。
绯衣少年俊美无俦,肤白如玉,桃花目波光流转,闲闲坐着,单是如此,就已然让人心动连连。
萧君烨站在柳树下,看着那抚琴的绯衣少年,许久迈不开步子。
直到萧无尘抚琴罢,抬眸看他。
一双桃花眼本就多情,萧无尘心中又有情,这一眼看去,萧君烨更觉自己把持不住,忙忙快走几步。
明明只有七八米的距离,萧君烨却觉他仿佛走了几十年之久,这才走了少年面前。
低头去看——
“尘儿又瘦了。”
萧无尘先前被看得有些脸红,此刻听得这句话,脸上的红晕这才退去,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站起身,还转了个圈,给萧君烨看。
“不是瘦了,是我长高了。”萧无尘才十八岁,他年幼时因吃药吃得多,长得不算高,现下.身体越来越好,药吃得少了,个头当然也窜上来了,“我长高了很多,将来还会更多。”
尔后颇有些挑衅的看向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的萧君烨。
萧君烨低低一笑,全然不在乎萧无尘挑衅的目光,整儿的注意力,都在绯衣之下,少年纤细的腰肢之上。
“不,尘儿当真瘦了。”萧君烨振振有词道,“不信皇叔量给你看。”
说罢就走过琴,站到了萧无尘身侧,然后伸手,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然后一手搂着少年的腰肢“丈量”起来,一手则是有些不合时宜的下滑,声音越发沙哑起来。
“皇叔没有说错,尘儿的腰,当真又比从前瘦了几分。不过,”他的大手落在了少年某一处的柔.软之上,刚要多试探上片刻,就被怀中少年猛地踩了下脚,这才不再乱动,只将手按在那里,体味着那处的柔.软,道,“尘儿说的也没错。尘儿除了腰瘦了,整个人的个头拔高了,有些地方……的确是没瘦。唔,不但没瘦,还丰腴了许多,恰到好处,盈手可握……”
东宫里头,如今大部分都被萧无尘和萧君烨换了自己的人。就是那些不是他们自己人的,也只能待在外头伺候。萧无尘在的地方,那些人必然是进不来的。
也正因此,萧君烨才会在外头有些肆无忌惮的开始上手了。
萧无尘前后活了两辈子,却始终不曾喜欢过甚么人。
这一世,他从前没开窍时就算了,现下他开了窍,慢慢的知道了皇叔喜欢他,他也……有一点点喜欢皇叔。可是,他知道的,也仅仅是如此。
可是现下,皇叔的两只手,一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将他的腰紧紧缠住,另一只手则放在了他的那个地方……
萧无尘忍不住红了耳朵尖。
然后就开始抬脚,使劲踩萧君烨。
“周公之礼,不行于日。”萧无尘努力板着脸道,“皇叔,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君子才是。”
萧君烨:“……”现下承光帝犹在,他绝不可能随意留宿宫中,尤其是东宫里头的。
他的无尘明知道如此,还故意说这番话,不是故意要折腾他么?
至于君子甚么的,做那坐怀不乱的君子又有何好处?他的无尘就在他的怀里,穿了一身掐腰的绯衣,细腰翘.臀,耳朵尖还红红的……他为何要做君子?
“君子之所以会坐怀不乱,是因为他面对的人,并非他心仪之人。可是,尘儿,”萧君烨靠近萧无尘越发红润的耳朵,细细吹气,“皇叔倾心于你,如何能坐怀不乱?”
“皇叔此生,都不会在你面前坐怀不乱。”